吧几乎待一整天,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再回来,一回来就进客房窝着。
两个人像极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合租室友。
期间傅酒卿时刻关注着酒店空房的更新信息,前台几乎成为她每天必须去的打卡点,只是直到天气渐缓,也没有多余的房间空出来。
风雨在第二个周末的时候停了下来,只是天还阴沉沉的,航班开始恢复正常。
傅酒卿在另一家酒店蹲到了空房,去办理住宿的路上顺便去了趟银行,从ATM机里取了五千块钱出来,装在信封里放好。
回到酒店,意外地见到了荣隽。
荣隽倚在餐桌边,姿势慵闲,低首垂眸扣袖扣,闻声抬眼看过来。
再次对上他刀削斧凿般的俊俏脸庞,让傅酒卿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荣先生。”
傅酒卿打了声招呼,心里正组织接下来的措辞,荣隽先开了口:“我要出趟差,半个小时后出发。房间你安心住着,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跟前台联系。”
傅酒卿愣了一下,消化完他话里的内容,连忙摇头:“我正好要跟您说,酒店有空房了,我已经交了定金,今天准备搬进去。”
闻言,荣隽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说了声“随意”,捞起搭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准备动身。
“荣先生。”傅酒卿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奈何嘴比脑子快,又喊了他一声,见他看过来,有些赧然地从包里拿出信封,双手递到他面前,“这里有五千块钱,是这几天的房费,我按照五星级酒店的豪华标间的标准算的。如果不够的话,您可以告诉我个数,我到时候补给您……”
在荣隽的注视下,傅酒卿声音越来越小。
傅酒卿知道,荣隽是不在乎点钱的,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要收她房费。
他这种生来就在金字塔顶端的天之骄子,没人不会有别的念头,哪怕是一瞬间。
傅酒卿因为戏剧性的原因,又因着袁媛的关系跟他产生一段短暂的交集,但她也清楚两个人的差距,索性结束得让她更舒服一些。
荣隽从她出声叫住她,到听她气也没岔地讲完后面的话。表情从一开始的一瞬错愕到嘴角噙着笑意。
诚如傅酒卿所想,对他而言,只是顺手帮了朋友的一个不足挂齿的小忙。况且除了第一天,后面的日子她安静得像个透明人,几乎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果不是偶尔从客房传出的隐约音乐声音,他都忘了同一屋檐下还住了另一个人。
盯着她捏在手里的牛皮纸信封片刻。
荣隽想起第二天回来看到贴在冰箱上的致谢字条,了然她的较真和诚意,从善如流地接了过来。
“却之不恭,谢谢你了。”
荣隽沉默的这几秒,是傅酒卿为数不多的觉得难捱的几秒,正在她搜肠刮肚地继续想下文的时候,手中一空,同时听到了荣隽的道谢声。她不解,他有什么好谢的。
紧接着就听他继续说道:“原本这房间也是我朋友因为私下交情专门留着的,傅小姐让我多赚五千块钱。”
原来如此。
原来是谢这个。
傅酒卿神情认真:“一码归一码,您免费住是因为您朋友的原因。我是房客,支付房费是应该的。”
顿了顿,又礼貌地补充道:“也谢谢您的收留。改天有机会请您吃饭。”
话还没多说两句,敲门声响起。
“我得走了。再见,傅小姐。”
荣隽离开后,傅酒卿没着急回客房,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这是她第一次在客厅活动。正对着的,是那天晚上邋遢的她收拾完从房间出来时,荣隽坐的单人沙发。
这几天的经历有些魔幻,像是做了一场梦。
鬼使神差地,傅酒卿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焦,对着对面拍了一张照片。
回过神,又手忙脚乱地打开相册点了删除。
黑色路虎揽胜前往机场的路上,副驾的助理整理好会议流程扭过头正准备跟荣隽汇报,见他似笑非笑地把玩着手里的牛皮纸信封。
汇报的话到嘴边换成了问句:“这是什么?”
想起傅酒卿一脸认真,荣隽轻笑出声:“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