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衣服都被扯掉好大一块,在那个年头不嫁也没法了。
苏敏接触几次之后觉得林慎他爹心眼好,人实在,咬咬牙嫁了。
苏敏她大哥为此觉得十分对不住妹子,在苏敏嫁到村子里后也十分帮衬。
因此他娘嫁过来以后日子还算好过,除了针线活啥都没干。
干不好也干不动。
但苏敏有钱有票有丰厚的嫁妆,还有出息的娘家和儿子。
从嫁过来就时不时补贴老太太和大嫂,两人也就没啥意见了,什么都没有钱香不是。
“算了算了,我不想下次看着你们吃,我忍忍吧。”林慎咕哝着,翻个身睡了。
第二天一早,谨妮就缠着苏敏问她哥啥时候回来。
“就这几天了,你就天天惦记着吃的。”
“才不是,我想我哥了。”谨妮厚脸皮得很。
“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林慎点点她的额头,“走,打猪草去。”
谨妮看天还没亮,哀嚎一声倒回床上。
“快点的,我和兰花姐说好了,今天让她带着我们两个去。”
“为啥突然要去打猪草?我在家也可以干活。”
“你在家不叫干活叫捣乱,你想想咱们都快八岁了,你再不找点活干小心奶把你扫地出门。”
“娘~”谨妮抱着苏敏不撒手:“你会护着我的对不?”
“娘可救不了你,别指望我。”苏敏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你不走我走了,要是奶带着你去田里可别找我哭。”
谨妮悲伤地爬起,和她弟一块背着竹编的小背篓往外走。
“我好饿。”
“回来就吃早饭了,赶紧赶紧,我可不想耽误了早饭。”
割猪草的地方离村子里可远,翻两座山才到。但走惯了山路的小孩脚程也快得很,一个钟头就能走个来回。
到了地方,林慎悄悄地凑近谨妮。
“咱们去找豆娘娘吃!”
豆娘娘是他们这地方一种低矮灌木长出的野果子,小小的,像营养不良的黄豆。
橘色的时候酸甜酸甜的,等到完全变红就甜滋滋的。但是生得低矮,茎上还有许多木刺。
丁点儿大的果子掩藏在细密的绿色枝叶里,十分不好找。
她就说怎么她弟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这么积极。
仔细想想最近豆娘娘是要开始熟了。
不过,她悄悄看眼兰花姐。
要是告诉兰花姐她保准不让他们去,毕竟多耽误时间呐。
找半天还只能找到手心里几小把,不够吃的。
他们悄悄去,等会儿分给兰花姐一点就成。
“走!”
两人仗着茅草高,他们身量又小。把背篓一背,猫着腰往茅草稀疏的树林子里走。
“弟,弟,我找着一棵豆娘娘了。”谨妮压低声音喊她弟,她把露在外头的摘了。
再往里面交错生长着密密麻麻的刺,红果子就在里头。
不远处的林慎听着她的声音走过来,一个糯米团子似的小姑娘站在一丛矮灌前伸出藕节似的手臂去够红彤彤的果子。
不得不说,他姐这么能杠还没被打是有原因的。
这么一软糯糯的小姑娘冲你一撒娇,谁受得了。
“你就会使唤我。”林慎认命地把手伸到灌木里头,被刺扎得龇牙咧嘴。
没一会儿一丛豆娘娘就被他们摘光了,两人把这些面面的小果子分成了四小撮,两人一个一撮,还有兰花姐,他娘。
谨妮收好豆娘娘,往小布兜里一放。
对着她弟一伸手,“拿来吧,昨天害我摔掉牙的补偿。”
林慎瞧了一眼,知道她那份要拿给张婶,也不多说什么。
她在张家也吃了不少好东西,纯纯赚的。
只是他心疼地直抽抽,就说昨天怎么就轻轻巧巧地放过他了呢,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但他理亏,只能把自己那一份分一半给她。
林慎看着她哼着歌走出去的背影告诉自己下次找吃的再也不带她了。
回回都进她嘴里大半!
可恶!
在兰花要开始教训这两个小家伙前,就被谨妮塞了一嘴的豆娘娘。
她嚼着甜果子也不好得说什么了,认命地帮着两个小豆丁把背篓填满一半下山去了。
“明天就要上学去了,我好讨厌上学啊。”谨妮揪了一把绿色的叶子,在手心里搓出汁液,然后染在指甲上。
还没到凤仙花的季节,谨妮只能挤绿色的汁水玩了。几分钟后白生生的指甲就变得绿不绿黑不黑的了。
“你不上学你以后都没钱买好吃的。”这是一条最能改变命运的坦途。
他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