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面目了。”
陈岁不敢置信,“她当真看不起外公和我们?”
陈母冷笑,“何止看不起,满心满眼都是厌恶。人前装得像个菩萨,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底气。”
——幸好那孩子生下来就死了,否则我肯定出手掐死他!一想到我陈家血脉是从满身铜臭的贱人罗裙下生出来的,我还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纳妾事成后,他姑母离去,陈母病得下不来床,特意遣了嬷嬷去送,哪成想听到这番言语。
等陈母身子骨好利索后,嬷嬷才敢把这话学给她听,险些又被气病。
现在想来,依旧会胸闷。
“为什么她在我面前装得那么好?”陈岁不解,她未察觉四姑奶奶曾对她有所厌恶。
陈母淡淡道:“她都不把你当陈家的血脉。在她眼里,你和巧巧都是一样的。嫁出去结姻亲添助力,护佑陈家的男郎一生顺遂,又怎么会讨厌你呢?”
“把圆安当女郎收养,她应该没意见,可以后呢?”
圆安不会一辈子当女郎。
陈母顿觉头痛,他姑母可真长寿。
要不休夫吧?陈母动了心又觉不妥,这不是白送他陈家一个二品大员吗?
“娘亲,我有一个主意。”陈岁踌躇间缓缓开口。
入暮时分,黄天和告别离去,陈父吃醉了酒,依旧清醒记得给霍家回个准话。
黄天和愿意帮忙请李神医为霍父妻儿诊治,陈父心情松快许多。
圣上对他生了嫌隙,他不能再与霍父交恶。
一路哼着小曲回到厢房,见陈母翻找出几块上好的布料,不断挑来挑去在身上比划。
陈父:“要给为夫做新衣吗?”
陈母心情好没跟醉酒的他计较,和嬷嬷商量到底哪一块布料好看。
“咳咳!”无人理会的陈父清了清嗓子,招来陈母横眉冷对。
“哦!”陈母突然反应过来,圆安的事还未通知陈父。
各式各样的锦缎看花了眼,陈母沉下心,先选定一块男女皆宜的青色暗花料子,让嬷嬷多给赏钱连夜赶工,而后压下内心的激动,对陈父道:“圆安愿意认我当干娘了。”
陈父微愣,随即笑开颜,“好事,这也是好事。”
陈母的嘴角又上扬几分,意味深长道:“是认我当干娘哦。”
“对啊,是好事啊。该喝点酒庆祝庆祝。”说话间陈父打了个酒嗝。
陈母抿着嘴捂住鼻子,让下人扶陈父独自去书房“庆祝”。
面对孤零零的书房凉塌,陈父酒醒了一半,自嘲地笑了笑,和衣躺下,打算小憩一会,养养精神洗漱后,再回陈母那。
谁料一睁眼,到上朝的时辰了。
向嬷嬷打听陈母昨夜未生他的气,陈父安了心。
朝堂上,圣上未到,陈父和临近的张大人闲谈,纳闷怎么没有看到霍大人的身影,难道请休了?
昨晚才回了准话,今早便等不及了?陈父眼眸转了转,想来也是,换谁妻儿重病,谁也等不及。
休沐一事,负责刑事的张大人本不清楚,陈父也是随口一问,但问对人了。
“的确是请休了。”张大人整了整自己的官帽,低声道:“昨日夜里在郊外遇到一伙杀手受了伤。听下面的人讲那伤势得修养半月。”
“怎么回事?”陈父心慌,心中有个不好的猜测,“大人说人在郊外受袭,具体在哪?”
“你最好是真不知情。”张大人抬眸审视他一番,“昨日夜里一死三伤,就发生在你岳丈名下的庄子中。”
“霍大人昏迷前的口供还说是你让他去的,没想到你如此恨他,让他亲眼看着希望破灭什么的。”
“我……”不过才一个晚上,峰回路转,陈父乱得找不出头绪,“我没害他!”
陈父拉着张大人把霍父拜托他的事情细细讲了一遍。
张大人点着头,抚平袖口痕迹,平静地说道:“和我调查的没出入。”
“你……”陈父反应过来,“你存心看我笑话,是不是!”
张大人:“我若没查清,你以为咱俩今天还会在这里相见吗?”
陈父佯装恼怒退开几步,又想起一事,“你方才说‘一死三伤’,谁死了?”
“是位耄耋老汉,一刀毙命。”张大人回忆补充道:¨“好像还是位神医。”
这话犹如一记惊雷轰隆隆劈在陈父天灵盖上。
李神医死了?
怎么会?!!
“圣上驾到!”
陈父回神,挪动着僵硬的步子回到自己的位置,麻木地随着众官员唱念行礼。
“具体细节下朝后问问你岳丈大人。”间隙中,张大人颇为同情地提醒了一句。
陈父依旧低垂着头颅,心思沉重,暗暗拱手谢过表明他会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