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各色灯光闪烁,男男女女在舞池里蹦跶。
印京霁喊周曜出来喝酒。
话还没说两句,他跟喝白水似,一杯又一杯酒往下灌。
周曜见状,过去抢他酒瓶:“好好的,你发什么疯?”
“不对,你今晚不是去家宴了吗?”他一头雾水:“你堂弟要订婚,你丢什么魂?”
他不说话,脸上看不出情绪,低头喝酒。
周曜隐约觉得不对劲,猜不明白,又从他嘴里捞不出话,只好另辟蹊径。
他打了个电话,叫人去查他堂弟未婚妻的事。
这几年哪个圈子多少都打过交道,想查点消息,不怕没路子,有的是人上赶着卖交情。
两个小时后,一袋厚甸的资料送了过来。
周曜打开看,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卧槽!”
“这???”
他一句话说不上来,连发两声感叹,最后才说完整。
“跟你堂弟订婚的,是岑影双啊!”
周曜惊讶完,平静下来,耐着性子看一遍资料,将来龙去脉捋清大概。
“两个月前刚认识的,面都没见几次,下个月就赶着要订婚?”
周曜把手里的东西拍到台上,声音玩味:“这么离谱的事,你就不想知道内情?”
印京霁掀了掀眼皮睨他,漆黑的眸带迫人的冷。
周曜被他瞪得哼了声,把资料推过去,叫他自己看。
他垂睫,顿了两秒后才动手翻开。
“岑师妹也是倒霉,就算急着结婚,选谁不行,偏选你堂弟。”周曜观察他神情,语调高高上扬:“你那堂弟什么德行,她多半还不知道呢。”
印京霁没开口,昏昧灯光下人看着像犯倦懒,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这副失落样,百年难得一见。
“你装什么装,”周曜乐着调侃:“你什么样我没见过?别跟我说你不在乎。”
里里外外总是一副刀枪不入的姿态,该栽跟头的时候栽得比谁都狠。
大学那会,他们那场交集短暂。
茶印出事,印京霁腾不出手顾其他,和岑影双断起来干净利落,把渣男分手那套发挥得淋漓尽致。
周曜起初也以为他是一时兴起,等过了那阵新鲜劲就忘了。
可有一年中秋,他人突然失联,周曜有事找他,从他助理嘴里得知他飞了国外。
当晚又飞了回来,什么事也不做,就找人喝酒,像用酒精麻痹神经,也是和现在这样往死里喝。
周曜看不明白,用话术套他话,奈何他嘴硬,半个字也不肯说。
那晚的场子热,四周震耳欲聋。
他却独自落寞,人像定格着,隔绝在人群之外。
周曜正侧身和人碰杯,冷不防的听他哑着声线,喊了声月光。
这想的谁,不言而喻。
被周曜笑成这样,印京霁也不恼。
想起今晚的岑影双,他眸里伏着落拓,扯了唇角:“在乎?你看我配么?”
“我说你不配,你就不管了?”周曜嬉笑他:“你这前男友忍得了看她泥足深陷?”
“别搁我这装了,”周曜拍他肩膀:“我就不信,你没想过一脚把人踹了,自己顶上。”
他神色冷沉,指腹轻摩挲过手里的酒杯,竟然没开口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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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影双好不容易休假,回镇上住了两天。
傅学渊没事总催她回去,让她少惦记他,过好自己的生活。
回去那天,许澄开车去接她,顺便沿街找家店吃饭。
在车里,许澄侃侃而谈,聊地摊经济,再聊名人创业。
外面华灯初上,岑影双想起一件事,开了导航,再让许澄往那个地址开。
途经一条热闹的街。
岑影双往窗外看,指了指:“就是这条街。”
左宁这两年发展迅速,这些美食店也开得多。
找了家面馆,吃完饭,两人手拉手走路消食。
走了半路,看见有家店面在加急出租。
许澄看了眼,走不动路,这地段好,要是能在这开店,生意应该不错。
岑影双捕捉到她神色,倏忽问:“橙子,不如你别摆摊了,我们开家店吧。”
“你读书那会不是总说,想开家蛋糕店。”
“不行,”许澄神色黯淡,摇头:“我没有本钱。”
她这些年总换工作,写文又入不敷出,没攒到什么存款。
岑影双莞尔:“我有啊,正好我工作忙,我出钱,你出力。”
许澄眨眨眼:“月光,你来真的。”
岑影双推着她肩膀,两人往里面走:“那当然。”
岑影双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