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动不休,岑影双在国外日子过得很忙,她屈服于庸碌繁琐的生活,又或是沉溺于这种麻木。
她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直到傅学渊在一次体检中查出肺癌。
岑影双得知消息后,当晚的飞机,一路风尘仆仆赶回左宁,提前做了心理建设,她反复提醒自己要控制好情绪。
看见诊断书时,她没有哭,外公安慰她时,也强忍着。
直到最后,看见苏姨搀扶着年迈的外公上车时,那种绝望无力的窒息感,再次问候。
情绪报复性回寄到身体,她崩溃,躲到角落里大哭。
也在那刻,她决定定下来。
……
回国一年后。
左宁市中心办公大厦内。
一位踩着高跟鞋的女生,气势汹汹的闯进岑影双办公室内。
她门也不敲,径直闯入。
楚依把绩效表叩到桌上。
“岑经理,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我的绩效会是C。”
岑影双正低头敲键盘,抽空看她一眼:“这是根据你的综合表现评定的,你要是有意见可以和人力或者楚总反应。”
她正忙着新项目上线,没空和楚依掰扯。
办公室外,开放式办公桌上,同事们凑近议论。
“岑经理不会不知道楚依是楚总亲戚吧?”
楚依后台硬,项目开发部众所周知。
“哪能啊,就楚依那势头,我估计门口保安都得知道。”
“那怎么还给C啊?”
有人不同意,压低声说:“给C怎么了?她一个小bug改半个月,做个功能整组人都得教一遍,项目进度延迟一半她的锅,这都想拿A?”
绩效都是有额度的,给了楚依A,势必得拉低其他人的。
“那至少看在楚总面子给啊,岑经理这说得好听是不畏强权,说得不好听就是不懂人情世故,情商低呗。”
楚依碰了一鼻子灰,从岑影双办公室里走出来,脸都是垮的。
大家见状噤声,迅速转椅滑回工位。
楚依坐回位置,想到岑影双那副爱答不理的态度,气得脸红脖子粗。
想到什么,转头问隔壁同事:“今天轮到你程序发布正式了?”
“可不是,好多包,我估计得加班了。”
“我帮你发吧,”楚依笑了笑说:“我晚上有个约会,得在公司等一会。”
“真的啊,谢啦。”
大家盼了整周,一到周五,人在工位,心早瓢到天南地北。
还没到五点,洗杯的洗杯,群聊摸鱼的摸鱼。
等到岑影双下班时,外面的人早溜没影了。
外面暮色正浓,她刚走出大厦,接到几个投诉电话。
全都在说系统报错,订单开不出去。
岑影双用力揉揉眉心,回了办公室加班。
调试排查,发现今天的程序包被人动了手脚。
忙到晚上八点,总算恢复正常。
她关了电脑显示器,去洗手间洗把脸。
洗手间只留了一小盏白炽灯,脸刚洗完,吧嗒一声,灯灭了。
洗手间的窗户紧闭,窗户映着外面的窸窣斑驳的树影,不仔细看,像有什么影子在曳动,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岑影双怕黑,恐惧感在逼仄的空间里放大,赶紧拿起手机开电筒照路,一推门,发现外门被人从外面堵住。
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
她抿唇,扯了个寡淡的笑,只好给许澄打电话。
许澄正在附近的地铁站摆摊,卖烤肠。
她一接到岑影双电话,什么都顾不上了。
临走时,摊位正好来了长相斯文的男生。
许澄把手里的烤肠递过去,双手合十:“兄弟,我现在有急事,麻烦你先帮我看会。”
“拜托拜托。”
话说完,她拿起包就跑了,剩下那男生在风中一脸懵逼。
过了二十分钟,许澄带着保安上来,开了门,把岑影双解救出来。
许澄气骂:“这谁干的,也太缺德了。”
岑影双抬眼看走廊的监控:“没事,明天就知道了。”
她低头看一眼时间,已经很晚了,拉着许澄先走。
出了大厦,许澄想起来:“差点忘了,我得先回去收摊。”
许澄毕业后,找了好几份工作,但每次都干得不长久。
上一份,一星期前刚辞,她不想找了,索性开始做起自由职业。
岑影双问:“那你摊子呢?”
许澄唇角轻弯:“我麻烦了一个路人帮我照看呢。”
“路人?”岑影双狐疑:“你就不怕他把你摊子收走了。”
“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