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梦境(1 / 3)

回到城中已过子时,叶颜睡得昏沉,被人抱下马车都未察觉。

进了偏厅,孟瑾年将叶颜放在榻上,伸手摸了摸她有些泛白的唇,愈发心疼起来,撇过头对跟进来的绿俏吩咐:“绿俏,你回叶府禀报叶夫人一声,就说你家小姐身体不适已在侯府歇下了。”

绿俏吓得直接给小侯爷跪了,“小侯爷,此事奴婢不敢做主。”

孟瑾年转过身面露不悦道:“谁让你做主了,你只需回去禀告叶夫人一声即可,倘若叶夫人有异议,让她来找我要人!”

小侯爷这话委实蛮横无理,然而绿俏不敢反驳,瞄了一眼站在旁边沉着脸的景行,终是起身走了。

叶夫人的确奈何不到小侯爷,可长公主却将她儿子撵得满屋子乱蹿。

可惜长公主哪追得上腿长脚快的儿子,撵了几圈反把自个儿累得气喘吁吁,站定脚步一手叉腰一手捏着笤帚指着儿子怒斥:“小兔崽子,你给老娘站那别动!”

孟瑾年哪肯束手就擒,还敢讨价还价:“我可以站着不动,您能不动手吗?”

长公主气极败坏:“你如此明目张胆将阿颜带回府过夜,置她名节于何地?置叶府颜面于何地?”

“哪有明目张胆,”孟瑾年立即反驳,“这个时辰外头哪还有人影?再说叶府的马车不是已经回去了,马车里有没有叶府小姐旁人又无从知晓。”

“你、你、你——”长公主被堵得欲辩无词,手中的笤帚抖了几抖,终是飞了出去。

孟瑾年轻而易举躲过,趁机往门口逃去,边跑边叫:“母亲息怒,注意仪态……”

待小侯爷跑得没影了,侍女这才过来收拾残局。

长公主整了整仪容,正色对那侍女吩咐到:“传令下去,今夜之事谁若胆敢泄露出去半个字,本宫定不轻饶!”

孟瑾年回到偏厅,大夫已为叶颜诊过脉,说是无甚大碍,也无需开方子,只需好好休息即可。

结果小侯爷今日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格外不讲理,一听此话上前一把揪住大夫的衣襟,指着榻前的屏风压低声音怒道:“叶小姐虚弱至此,你这庸医竟说无碍?”

大夫也给小侯爷跪了,“小侯爷恕罪,小人哪敢大意!叶小姐应是疲劳所致,睡得有些沉罢了,小侯爷若实在不放心,小人这便为叶小姐开个滋补的方子。”

“开吧。”孟瑾年这才撒手。

此时,叶颜正陷在一场诡异的梦境中,梦里她是个小女孩,很瘦小,身上穿着一件又脏又破的衣服。

虽有视觉与听觉,她却无法自主支配身体的行动能力。

“她”被关在一座大大的铁笼里,腰上锁着个黑色铁箍,铁箍上有根铁链连着铁笼的某根栏杆,稍有动作便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而这个铁笼放在一间四四方方的密室里,密室只有一扇铁门,铁门顶端开着一排小方孔,那是整间密室唯一流通空气之处。

密室里暗无天日,之所以能看清周遭环境只因铁门方才打开过,曾有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一手掌着烛台一手端着盆寡清的不知是粥还是面糊的东西进来投食。

叶颜觉得“自己”好像一条被栓在笼子里的“狗”。

不过这条“狗”不会冲人叫,也不会扒笼子,只是像一条“死狗”一样匍匐在地上。

当男人把食盆放进笼子,“她”才爬过去,用手捞起盆里的糊状物往嘴里塞,喝完最后一滴汤水,竟真像狗一样把盆舔了个干净。

男人始终面无表情地站在铁笼前,像看个死物一样看着“她”,不嘲笑也不怜悯,那是一种习以为常的麻木。

之后,男人收走食盆,转身离开,铁门砰然关上,视觉再次恢复黑暗。

而“她”继续匍匐在地上,以这种古怪的姿势闭上眼睡觉,想来是因腰上的铁箍太硌人,以致“她”无法躺平。

寂静的黑暗里完全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又响起铁门开锁的声音,“她”大概以为又到了进食的时间,起身爬到笼子边等待。

这回走进来的却是个手提灯笼的少女以及一位美妇人,美妇人气质雍容华贵,身着华服,挽着高高的发髻,上面插满金光闪闪的头饰。

美妇人走到笼子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里有嘲笑,有可怜,还有种刺骨的恨意。

仿佛弱小的动物遇见了天敌,“她”手脚并用地往后爬,瑟缩到笼子一角。

那名少女从袖兜里摸出钥匙打开铁笼门,而后低着头退到一边。

美妇人嘴角噙着一抹危险的笑,踏入铁笼缓步朝“她”走来,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此时才垂放下来,手中赫然握着一条细长的鞭子。

叶颜听见“自己”发出类似受了伤的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声。

下一刻,美妇人高高举起手,鞭子携着破空声重重落在“她”身上,一下紧接着一下……

由于身处梦境,叶颜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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