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是宣王?”此毒有多难解他十分清楚,关键在于药材难寻!如此顾长卿岂不是……
“毒倒无碍,解药阿月早已炼制出来,只是眼下未到服药的时机罢了,我必须让宴承宣知道我中了他的毒,如此他才会放松警惕,相信我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哦,那便好。”孟瑾年暗自松了口气。
哪知又听顾长卿道:“可即便毒解,我也时日无多了。”
自从得知顾长卿是天眼阁阁主后,孟瑾年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便是顾长卿为何要促成他和阿颜的婚事。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觉得无非就是大仇未报、不想连累阿颜、安定天下这三种可能,却从未想到竟是……
是,他确实恶毒地想过顾长卿怎么不消失、顾长卿怎么不饿死、顾长卿怎么不吐血身亡……可他没想让顾长卿真去死啊!
况且,他还是挺佩服天眼阁阁主的,如果顾长卿不跟他抢阿颜的话,他倒可以考虑和顾长卿做朋友。
怔愣好半晌,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颇多,实在难以消化这个消息,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哑声问:“还剩多久?”
“或许三年,或许五载。我在启国时本就受过重伤,即便保住一条命最终也落下旧疾,原本还能活个十年八载,中一次毒又减寿一半。”顾长卿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痛痒的事实。
“……阿颜若是知道……”
她若知道真相,该有多难过?上一次顾长卿“死”,她口不能言许久,整个人都变得和从前大不相同了,再也没有露出过那种闪闪发光一样的笑容,连走路都不蹦了。
倘若再来一次的话……
“你也不想她难过吧?长痛不如短痛,待此间事结,我便会离开齐云,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度过余生——”顾长卿顿了一顿,“其实在我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她。”正如阿颜所言,他心里装着的东西太多,大概永远也不可能将她放在头等重要的位置,只能尽力护她安好,给她一个坦途人生。
“可她心中那人是你。”孟瑾年苦笑道,他宁可自己只能活三年五载,也想换她爱他一回。
“可你们来日方长。”顾长卿同样苦笑,他宁可她不爱他,也想换来长长久久的陪伴 。
两个互相羡慕的人同时陷入了沉重的沉默——
一声突兀的嘶鸣划破夜空,栖息在树梢上的鸟群受到惊下扑噜噜飞上天空,远离这方即将展开的战场。
“这该死的破地方,连个酒肆都没有!”孟瑾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后沾到的泥土,虽然身上所穿的衣服早已色彩斑驳。
生死关头他竟还惦记着喝酒?顾长卿表示无法理解。
倏尔,孟瑾年笑问他:“你如今的身子还能喝酒吗?”
“……”
“能喝的话,回到瑜城我请你喝酒如何?”
“那也得有命回去才行。”眼下还不能让宴承宣的人看到他在这里,迅速绑好面巾,顾长卿轻笑一声,“而且,我只和朋友喝酒。”
孟瑾年一把拉住他,“你这身子还是歇着去吧。”
顾长卿:“……”
乙也劝到:“公子,这有我们就行了,您先歇息。”
顾长卿:“……”
结果孟瑾年还从怀里掏出个鸭梨递给他,“挺甜的,是我路过一户农家买来的。”
面对顾长卿质疑的眼神,他再次强调:“我真的有放银子在那!”
顾长卿正要伸手去接,孟瑾年却一把将他推开,一支羽箭紧紧擦着他身侧飞过,“铎”一声扎进树身,箭尾颤动不止。
来得好快!
处理得也挺快,两刻钟后,林中又多出一堆尸体。
乙过来汇报:“公子,没有一个活口,那些杀手被抓后便自尽了。”
“嗯,无妨。”
他又向公子请示:“是在此处休息一晚还是继续赶路?”
顾长卿以眼神询问孟瑾年,他有些担忧孟瑾年身上的伤。
后者摆摆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小伤而已,这些血迹都是敌人的。”
然而他内心OS是:‘小爷我才不能在情敌面前丢脸!’
素来正经清冷的公子哪品得出孟瑾年的花花肠子,点点头,对乙吩咐到:“那便继续赶路吧,免得夜长梦多。”
死要面子活受罪说得正是小侯爷,连日来被追杀,他受的怎么可能只是小伤。
眼见孟瑾年脸色愈发苍白,同他说话也快没力气应了,顾长卿这才意识到孟瑾年的异常,忙命人停下歇息。
翻身下马,孟瑾年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阿月检查过孟瑾年的伤势后面露古怪之色,“公子,他是不是信不过咱们?血都快流光了也不跟咱们说。”
公子心生钦佩之意:“他大概是不想让咱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