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了,绝对第一个考虑小侯爷。
一听就是敷衍之辞,却把小侯爷哄得心花怒放,仿佛已与意中人海约山盟一般。
老何一边笑一边在心里暗啐:真没出息。
将叶颜送回顾府后,小侯爷将老何拽进马车说要商议大事,老何还以为小侯爷又有什么重大发现,结果还是为了他的阿颜!
“顾家为何深受陈皇室忌惮?各国又为何忌惮启国?顾长卿在临江久居数年,坚持不懈找寻顾长卿下落的启皇为何迟迟没有发现?你自幼住在宫中,十四岁又进了军营,鲜少在外露面,为何顾长卿一眼便认出你?”老何抛出一连串设问,最后斩钉截铁道,“有顾家人在,你休想在临江城里安插眼线!”
小侯爷反驳:“我只留几个人在顾府附近住下,明着保护阿颜,这算哪门子安插眼线?”
“小侯爷,顾长卿绝非平庸之辈,他有胆量将叶姑娘放在身边且散布那些流言,说明他有把握保叶姑娘周全,你这担心实在没必要。再说了,你与顾长卿是情敌关系,他容你见叶姑娘已在咱们意料之外,岂会容你得寸进尺?恐怕你的人还没在顾府隔壁住下就被顾长卿的人丢出城外了!”
“姓顾的丢一个,我放两个!姓顾的丢一双,我再接着放!”
老何一阵无语,无奈之下只好把话挑明:“你以为侯爷禁你的足只为阻止你见叶姑娘?普天之下,位高权重者哪个不忌惮顾家?圣上与侯爷是担心你为了叶姑娘与顾家人结仇!”
“忌惮顾家做什么?”小侯爷不以为然,“顾家再势大还能抵挡我齐云数十万大军不成?”
“急躁冒进!盲打莽撞!老子白教你了!”老何被这冥顽不灵的小崽子气到口不择言,骂完起身钻出车厢,竟不等马车停稳便直接跳了下去,差点扭到老腰。
小侯爷默默合上因吃惊而不由自主张大的嘴巴,暗自嘀咕:我有说错吗?
想了想,又猫腰探出半个身子,问赶车的陆耘:“我有说错吗?”
“没有……吧?”陆耘原本认为小侯爷的话完全没问题,顾家再势大也不可能强过任一大国,可圣上也不能因为顾长卿抢了自己外甥的心上人而去对付顾家吧。
听陆耘这不确定的语气,小侯爷心里有数了。
“我明白你们什么意思,圣上不可能为了我个人的终身幸福正面对上顾家嘛。”小侯爷刻意大着嗓门说道,“那你们怎么不设身处地想一想,顾家会为了顾长卿个人的终身幸福同时得罪齐云与陈皇室吗?”
老何听得一愣,旋即老脸一热。
原来并非小侯爷冥顽不灵,而是他们一叶障目杞人忧天了!
小侯爷觉得差不多了,冲杵在路边的老何招呼:“好了好了,一把年纪还闹脾气,赶紧上来。”
老何:“……”
面上虽不情不愿,心里却美滋滋,老何扶着腰上了马车,小侯爷立即关切地问老何是不是旧伤复发了,这下老何心里更美了。
“你这股劲儿若能使在该使的地方,小时候也不至于总挨叶太傅的戒尺了。”气虽消了,却还要做做样子的。
“老何啊,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总提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嘛!”小侯爷抱怨到。
小侯爷不让提,老何偏要提:“听说你十一岁那年在鱼塘里游泳,被一只鹅追到裤子都掉了。”
“咱能别提小时候的事吗?”小侯爷眼神愈发幽怨。
“行,那就说说最近的,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你爬人家院墙,脚还没着地就被打了出来。”
“师父!”小侯爷恨不能捂住老何的嘴,“我叫您一声师父,求您开恩行不!”
“千万别!”老何抬抬手,“没拜过师,别乱叫,尊卑有别,老何当不起!”
这不是无理取闹吗?孟瑾年突然觉得老何有点为老不尊。
由于老何穿着简朴,四十岁的年纪又不像个侍卫,外人只当他是小侯爷的仆从,可实际上,老何是信远军副将。
五年前,有一小国受启国指使,频频进犯齐云边境,扰得边境百姓无法安生,齐云自是无法坐视不理,于是圣上派老何率领五千人马去震慑一下对方。
只是震慑,不能直接灭掉,因为七大国有协议在先,如无必要,不得侵吞小国。
对方只是骚扰边境百姓,抢粮抢钱,还够不上“必要”二字。
彼时小侯爷已在军中,一听要打仗,提出跟去观摩一下战场,侯爷觉得机会难得,于是答应了。
老何只准小侯爷远远观望,不料小侯爷竟悄悄混入了战场,战场上刀剑无眼,若非老何及时发现小侯爷并及时为小侯爷挡下一箭,指不定小侯爷早就一命呜呼了。
箭伤虽不致命,却伤在腰部紧要之处,军医叮嘱老何,起码要好生休养数载,否则恐留后患。
老何却认为军医危言耸听,伤一好便急着回军营,侯爷不允,老何说哪怕让他当个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