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船尾,正围坐成一圈聊天说笑,只待雇主一声令下,立即开始他们的表演。
这几人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每一个都肌肉隆凸鼓满力量,打着赤膊,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栗色光泽,一看就是常年在太阳下劳作的。
其中一人眼尖,见雇主带着个娇俏可人的姑娘走过来,忙招呼几人准备干活。
雇主早有吩咐,让他们好好表现,表现好的话另外有赏。
头一回遇到此等怪事,常年以捕鱼为生的船工们无法理解撒个网再收个网有啥可看的,见到雇主带个姑娘过来,终于想通了。
定是个没见识的小姑娘,把小姑娘哄高兴了就行。
船工们一边尽职尽责表演,一边为姑娘讲解撒网、赶水、收网等步骤,耐心回答姑娘提出的各种问题,譬如这渔网有多长、有多重、为何鱼那么笨往里钻……
收了两回网,小姑娘跃跃欲试,不过雇主没答应,许是担心自己的心上人身娇体弱反被鱼拖下水,只让小姑娘捡鱼玩儿。
一个时辰下来,不知小姑娘是被太阳晒的,还是和情郎在一起害羞,小脸粉扑扑的像两朵桃花,煞是好看。
不过他们不敢多看,起初有个小伙多瞧了姑娘两眼,雇主登时跟被抢了肉骨头的狼狗一般,沉下脸一个眼神扫过来,那气势差点吓死个人。
暗嘲小侯爷情商的人是叶颜,玩到不亦乐乎的人也是她,眼角眉梢都飞出了笑意,老何过来请他们回舱用膳时,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用过午膳,孟瑾年与叶颜移步二楼观景亭喝茶。
周遭别无他人,叶颜终于有机会了。
她首先说起自己工作中的苦恼,再把话题延伸到自己老板身上,吐槽顾远之表里不一,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不但坑她、剥削她,还敢对小侯爷不敬,太嚣张了。
听她三句不离老板,小侯爷却误会了。
“阿颜,你…你莫不是……喜欢上顾远之了?”
“怎么可能!”叶颜矢口否认,认真解释道,“顾远之不但是我的老板,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不得让着他点?再说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那是对他客气。”
这要让顾长卿听到,八成又要呕一口心头血,敢情她还算客气了?
“那顾远之对你呢?你与顾远之几乎日日朝夕相处,难保他不会对你动心思。”
说是难保,其实孟瑾年再清楚不过,顾长卿早对叶颜动了心思,否则何必将人弄进内宅,防他比防贼还夸张,不惜散布谣言,还特地派人暗中保护叶颜。
孟瑾年之所以并未直接挑明,只因怕弄巧成拙,或许真如叶颜所说,她对顾长卿无意,挑明了顾长卿的心思,反倒惹她意乱,万一再来个情迷,那就当真无可挽回了。
“你说的不无道理。”叶颜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时常在顾远之眼前晃悠,关键我还是棵摇钱树,顾远之确实可能对我生出觊觎之心。”
虽说每一句都是大实话,但这么不谦虚的女子,着实少见。
所幸的是,小侯爷眼前有一个,他家中还有一个,倒也不觉惊奇。
“阿颜所言甚是!”孟瑾年顺着叶颜的话接下去,“你也说了,顾远之那人表里不一,腹黑狡诈,万一他真对你心生觊觎,设计你怎么办?”
“不若你随我去瑜城吧?齐云比启国重商,瑜城又比临江繁荣不知几何,以你之能,去了瑜城定有一番大作为!”
叶颜摇摇头,一脸无奈,“并非我不愿随你去瑜城,而是我与顾远之白纸黑字签过约,合约时效三年,提前解约要赔付一大笔违约金,而我的利分要等到年终大盘点之后才能拿到。我若手头不吃紧,早把欠你的钱还清了。”
小侯爷灵机一动:“阿颜,你与顾远之是私下签约的,还是走官府渠道的?”
“二者有何区别?”叶颜暗道大意了,签约之前竟没打听清楚,只问了一下老盛,可老盛是顾远之的人啊!
“走官府渠道的契约事先必须审核清楚签约者的身份,确保无误,万一出了事,由官府出面解决,相当于担保人,因此官府会根据契约涉及款数收取适当担保费。”小侯爷细细讲解到,“私下签约的也不在少数,同样有担保人,但风险依旧不小,通常只有熟识且可信之人才私下签约。”
“好一个狡诈奸商!”叶颜气得一拍桌子,“顾远之压根没提过这茬,摆明了欺我无知!”随即她又问道,“那我现在走官府渠道还来得及吗?”
“这……恐怕不行……”孟瑾年欲言又止。
“为何?”
“你在临江落过户吗?”
叶颜:这就尴尬了。
古代不是没有居民身份证吗?电视剧里不都是随便取个假名就能为所欲为、去任何地方吗?怎么轮到她完全不一样?
“所以,我是个黑户吗?”叶颜哭丧着脸问,“那我跟顾远之的合约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