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
“请得到请不到都只靠一个缘字,若是没缘,黄金万两都寻不得,若是有缘,指不定人家就站在你屋里。”
话音刚落,二人就看到屋内站着个身着绿色道袍的女子。
“师父!”小癞头满脸兴奋地朝他们跑去。
胡班主看到楚湘南,眼里又燃起希望的火光,三两步上来,满脸堆着笑,带着讨好地抱了抱拳:“这位仙姑……”
楚湘南后退一步,目光冷冷地扫过去。
胡班主以为自己冲撞了她,连赔了好几声罪。
然而,楚湘南并没有在看他,而是看向他的左肩。
胡班主的左肩上,赫然正坐着一个裹着红肚兜的婴儿。
小孩的皮肤是腐乳般的灰青色,摇晃着一双脚丫,手里抱着半只耳朵,用两颗獠牙撕扯着上面的肉。见楚湘南看着它,眨了眨两双全黑的眼睛,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眼眶里划出两行血泪。常人见到这一幕只怕已经魂飞魄散,胡班主却丝毫未曾察觉。
婴灵的额头上贴着张黄符,脖子上拴着一根细细的黑线。
线的另一端长长拖在地上,朝胡班主身后延伸。
黑暗中缓步走出一个人:
“这位姑娘,甚是面生啊,新来镇上的?”
来人音气有些虚,但语调轻慢随性,很是好听。
楚湘南寻声看去,正好看到一截苍白的手腕,线的另一端正拴在上面,深深嵌进肉中,勒得血红,触目惊心。
再往上看,便看到一个约莫二十岁的青年。一身灰白衣裳,削肩细腰、清癯如柳,面上一双色泽浅淡的灰色瞳孔,眼下乌青如云、嘴唇苍白,像患有气血不足之症,黑发绑成辫子垂在肩头,周身带着股糯米的清甜气味,不似做白事生意,倒像个病弱书生。
白天阳气重,寻常妖鬼绝不可能在此时现出真身,魔婴如此肆无忌惮,一定与这人脱不开关系。
原来这便是他们口中的六爷,不曾想竟这么年轻,楚湘南把视线从他手腕上移开,看向那双浅灰的眼睛,声音冷如冰霜:“你养的,对吗?”
除了灰衣青年,剩下三人都被这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楚姑娘,你在说啥,谁啊,养的什么东西?”徐老太不解。
“你同我出来。”
楚湘南上前拉住青年的手臂,大步朝店铺外走去。她的手很用力,对方的手腕上渗出血。
在墙根下站定,灰衣青年看着手腕上青紫掐痕,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姑娘,咱们是第一次见吧,何故如此生气?”
楚湘南也不多话,手朝虚空一抓,一柄灵力化作的月色长剑凝结于掌中。她以剑抵墙,将他困于其中,斜睨门内,道:“这脏东西是你养的?”
灰衣青年似乎没听出楚湘南语气里的威胁,依旧笑得两眼眯起,勾了勾手指,那头婴灵便摇摇晃晃地跟了出来,手里还抱着那只耳朵,像是拿着什么有趣的玩具。
“姑娘,眼光不错。”
青年将它抱起,伸出食指放进它嘴里,婴灵嘴角溢出口水,立刻扔掉那耳朵,狠狠咬下去,连骨带肉地啃下一节,嘎嘣嘎嘣地嚼。
他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摸了摸它的头:“的确乖巧讨喜,不过是自家养的,舍不得卖,烦请姑娘见谅,想看就在这里看吧。”
楚湘南十指并拢,口中飞快念诀,灰衣青年赶忙将小鬼护进怀里,一改先前吊儿郎当的模样,警惕地看着她:“你做什么,不卖就硬抢,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
楚湘南不想和他废话,出手欲超度那魔灵,却不想对方动作也很快,一张黄纸对上她的指尖,嘭——两道法术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六爷?”“姑娘!”“师父,发生了什么事?”
三个人听到动静追出门来,就见两人剑拔弩张,相对而立。
绿衣女子右手成剑指,浑身包裹着一层雪白的灵力。墙被炸出一个巨大的坑,灰衣青年躺在坑里,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手里捻着几张黄符,苍白的手指擦了擦唇角的血:“造了血孽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楚湘南化出灵剑指着她:“把供奉它的东西交出来。”
青年的眉眼弯弯:“我不交,你想如何?”
楚湘南挥剑向那灵婴劈去,婴灵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劈成两半。
青年的眼睛瞪圆,难以置信地指着她:“你们玄门中人怎能轻易杀生!”
“除魔卫道,不算杀生。”楚湘南收了剑,转身想走,却被人拽住。
癞头的小伙计扑上来从后面死死抱住她的腰,指着墙上的洞:“你你你,赔钱!”
-------------------------------------
小癞头把最后一只竹筐踢到院中,叉着腰,指着旁边小山高的金纸:“修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