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竟这般小气,都说改日还了,偏趁他不备,上门教他爹知晓了,使他无端挨了顿揍。
林禾景哦了一声,正当周棠错以为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林禾景屈膝交叠坐了,然后道:“那夫君再想想,可有其他地方做的不对,这才惹急了大人。我也想想明日该如何审问犯人。”
周棠错一口气堵在心口,只觉闷得厉害。
可林禾景晃了晃脑袋,十分自在:“此处安静,好适合想事哦。”
谁家祠堂热闹!
许久没有声音。
周棠错一偏头,瞧得林禾景已缩着身子侧睡在蒲团之上,头枕在屈起的胳膊上,她的另一手随意放在身侧,许是睡姿不对,又或者是睡梦中遇到了什么难解的案子,她的眉间轻轻蹙起,平白聚起了一团忧愁。
呼吸匀称绵长,是睡得熟了。
周棠错心中微动,解下外衣披在林禾景的身上,他改跪为坐,面朝林禾景的方向,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以前他也常被周彦打,可除了陵游和广白会偷偷送吃的时露个面,连他娘都不曾来陪他过。
可林禾景却毫不犹豫地来了,没有半分犹疑、一直陪着他,
良久,他拿开了撑着下巴的手,手指活动了一下,伸了出去——
手指从林禾景随意搭在蒲团上的那只手下绕过,极其小心、珍重的握住了林禾景的指尖。
他的拇指放在林禾景的指上,并没有接下来动作。
周棠错的目光停在林禾景的脸上,他极轻地吐出一句话。
那声音太浅,若是不仔细留意,一定以为他根本没有说话。
但他说了。
他说:“禾禾,你是不是喜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