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坐,今儿个没巡街,怎么还有空到我这儿来坐了?”
孙丙果然不负江州百姓心中第一捕快之名,不仅自己见了谁都能叫出名字,旁人见了他也都认得出来,但林禾景便没有这样特殊了。
杜成兰的目光看向孙丙身后,也就是林禾景:“这位姑娘看着眼熟,是……”
“在下江州府捕快,林禾景。”
“哦呦哦呦,林捕快啊。”杜成兰打量的目光及时收及,笑脸依旧:“早有耳闻,早有耳闻,江州府唯一的女捕快嘛。”
她从柜台后走出来招呼二人:“两位捕快想坐在何处饮酒,我亲自沽酒来。”
林禾景正色,正要直言拒绝,却听孙丙先开口了:“多谢杜掌柜好意了,当着值呢,哪里能饮酒。”他像是说笑一样的语气:“再说了,杜掌柜的酒,我喝一壶,半个月的街就白巡了,还是等过年,让我娘子来打了,回家慢慢喝。”
杜成兰轻笑,便也作了罢:“那两位今日过来是为了什么?”
林禾景同孙丙对视一眼:“不知杜掌柜这酒馆中可有方便说话的地方。”
杜成兰狐疑看着两人,片刻,她小心点了点头:“两位跟我来。”
“我听闻,徐月娘有一枝银松翠月钗,被杜掌柜借了去。”
“是,我瞧她那钗子好看,也想打件一样的,便向她借了。”杜成兰不解:“怎么,这钗子有何不对吗?”
林禾景道:“掌柜莫要紧张,我只是想问,这钗子是何人送给徐月娘的。”
“哦,是酒馆的客人。”
“既然是酒馆的客人,为何会送钗子给徐月娘?”
杜成兰眼睛眨了眨:“来我们酒馆喝酒的大多都是常客,伙计们与客人关系要好一些,偶尔也能得些赏,嗯……我记着,常有酒客会送月娘东西,一支钗子算得了什么,曾经有位客人在月娘过生辰的时候,送了她一整套的金头面呢。”
孙丙吓了一跳:“那得不少钱吧。”
杜成兰手指竖起来:“少说得五百两银子。”
孙丙摇头感叹:“能在你这酒馆喝一年多的酒了。”
杜成兰以团扇掩面笑了笑:“也只月娘一人有这样的好运道罢了,旁人最多得些银两或是点心果子一类的,像银松翠月钗这样精巧的首饰都极少。”
林禾景皱着眉头:“为什么?是徐月娘有什么过人之处吗?还是他们有什么把柄在徐月娘手中?”
“过人之处?”杜成兰想了想:“生得比旁人漂亮算不算?月娘啊,人生得好看,嘴巴又会说道,人也灵活,你们可知她虽然才来江州一年半,但如今在江州,可已买下一套小宅了,这小宅的钱可不是用从我这里拿得的工钱。”
她话中的意思便是说,徐月娘能买得起小宅,靠得便是酒客们相赠的“赏”。
孙丙直言:“那依杜掌柜之见,这徐月娘哄骗酒客,目的是为了钱?”
“也不能叫欺哄吧。”杜掌柜拿着团扇:“你情我愿的事儿,旁人也说不了什么,像那个五百两的头面,我们听起来多,可对那个酒客而言,不过就是九牛一毛罢了。”
孙丙和林禾景齐齐沉默。
五百两。
九牛一毛。
得,那些个有钱人家里许是铺地的砖头都是黄金,出门拾一块便好。
“但月娘初来时,确实不太富裕,似乎是穷极了,每每发了月钱,她半分舍不得用,全攒起来,说是要留给娘亲瞧病。”
“徐月娘的母亲病了?”
杜成兰冷笑一声:“谁知道真的假的,因是她初始的可怜模样,我月月多给她银钱,可每每问到她娘亲时,她便顾左右而言他,到后来,直接头梗着告诉我她爹娘死了,你说,我这不是招了个白眼狼么。”
“既然是这样,那为何杜掌柜还要留她在酒馆中做事?”
杜成兰那激动的模样一下平静下来,脸上笑意多了一份尴尬:“开门做生意,她只要好好做事,我管她爹娘死了没有……”
徐月娘的那张脸,应该替她挣了不少酒钱。
杜成兰终于想起来问:“这月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李捕快、林捕快,她不会犯事了吧?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林禾景不答反问:“前天晚上徐月娘出门时,身上带着首饰吗?”
杜成兰迟疑了一会儿,摇摇头:“……许是带了一对耳坠子吧,我好像记得她摘下银松翠月钗时,耳边有一点翠色,其余的并不知道了,头上是没有的其他发簪的,只有两根束发的布带。”
林禾景的神色愈发的严肃:“那伞呢?她出门的时候撑伞了吗?”
“撑了撑了,伞还是问我借的呢,昨儿个过来,说是伞弄丢了,又未来得及回家,说是今日过来时带一把给我,可今儿个到现在都没有露脸。”
虽是知道可能性不高,林禾景还是开口问了:“她出门时,可有酒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