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明明还活着……”
对讲机亮起绿灯，传来傅荣辉的声音：“晓萱，把对讲机给祝专员，我有事情单独对他交代，你不用听。”
晓萱把对讲机递给祝立新：“你走远点，我不想听他讲话。”
祝立新走到田与田之间，钢筋般的野草挡住了他的去路：“傅局，什么情况？”
“祝立新，愿意帮忙吗？”
傅荣辉停顿着，余留空白的电流声。
“当然。请讲。”
“线人老雷，还记得吧？他有个情报给你，需要你一个人去海川桥。”
海川桥就在离小区前门不足五十米的地方。
心跳在加快。这一次，袭来的冲击感和兴奋感都是傅荣辉给他带来的。曾经，他第一次与傅荣辉见面就撕破了脸，以为自己早就见识过这位公安干部最不近人情的一面，现在才发现，他或许低估对面了。他试探着问：“傅局，是什么情报？为什么单独给我？”
果然不再有回应。
前半夜的恐怖场面都是纸老虎，此刻，他感到真正的危险在逼近。
祝立新把对讲机归还回去。晓萱问：“老傅跟你说什么了？”
“他让我去个地方。”祝立新还在犹豫，还在思考，直至话音落下，他的思考勉强画上句号，“我……不能去。我要为自己的安全着想。”
“噢……那当然。傅荣辉忽悠你去危险的地方？他怎么想的？你，搞公共卫生的，又是北京派来的，要是被他搞出了事，他别说是乌纱帽，脑袋都要没啦……他今天真奇怪！应该说，你俩一遇上，他就会变得很奇怪！”
晓萱又问：“我想知道，你找老傅，到底是要做什么？还有，老傅为什么不跟你合作？”
祝立新挤出一个轻声的苦笑：“这两个问题很关键，可以总结为：他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啧，老傅他呀，我告诉你吧，其实他……”
砰的一声。晓萱的后半句话被枪声吞没。凄厉的惨叫声紧随其后。
枪声和惨叫声是从海川桥那个位置传来的。就是傅荣辉提示的地方。
那一霎，祝立新脑中那根弦终于绷断了。心脏像燃烧一般滚烫地跳动着。令人战栗的冲动彻底地支配了他。他把手伸到腰间枪套的位置，握紧了那把P226手枪。枪还是无法让他安定，反倒无与伦比地激发了他积累一整晚的、对所谓暴力之美的恨意。
枪声把晓萱吓了一跳：“现场开火了？不对，不是现场的方向……”
“你赶紧通知老傅。说不定他们没听见。”祝立新说着，向海川桥的方向走去。
“你说的对……哎！你去哪儿？带上我！”
晓萱的喊声追随着他，马上被他抛在寒风中。“别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