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整个赵家都因此得以赦免,太后这是有样学样,想利用我保全苍南侯府。苍南侯府越危急,恐怕我越难逃脱。”
宣晟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以示安慰:“以我对褚玄沣的了解,他生性狂傲,断不会接受靠你一个弱女子来挽救苍南侯府的主意。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与太子之间,是他强而太子弱,只要他出面,你的困境自然迎刃而解。”
论拿捏人心,再无人能出师兄其右。
闻言,温憬仪稍稍放下了心。褚玄沣既然答应她会查清,自然要给她个交代。
又听宣晟赞了一声冯子阶:“他能想到此节,不错。他与顾焰为同科的进士,博学聪慧,是个可塑之才。奈何他心有挂碍,不肯放手,难免可惜。此次庆王的诬陷对他也算是一个考验,若他懂‘破而后立’,未尝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心有挂碍。
这四个字勾起了温憬仪的心底隐忧。
她从前不知情为何物,自然看不懂冯子阶对她的心思。可她去云浦历练了一遭,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榆木脑袋。
回京那日,她见冯子阶的第一面,就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那些无言的情愫。
正因如此,她几番想开口劝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说的重了,难免伤人;说的轻了,他定是听不进去。
“师兄,冯大人是个好官,他能力出众,如果不局限于郡主府,在外头的广阔天地里自然更有一番作为。你一定要帮他渡过此劫,等风波平息之后,将他安排去合适的位置,让他一展抱负。”温憬仪忍不住出言求宣晟。
宣晟道:“郡主尚且自身难保,还有闲心关照你府上的长史官。”
不知怎的,她忽然福至心灵,听明白了他话中似有若无的醋意。
温憬仪咬唇忍笑看他,眼神四顾,义正辞严道:“冯子阶与我相处多年,我当然关心他的去处。师兄,不会是生气了吧?”
宣晟四平八稳端起茶盏饮茶,而后似笑非笑道:“我若是为这点小事就要生气,这些年不知道要被郡主气死过去几回。犹记翰林院中,微臣不过提醒郡主几句注意耳目,便被郡主一同抢白,师父可真是替我收了个好师妹。”
听他提起此事,温憬仪往后一靠,心虚道:“好好地怎么又翻旧账,我都说了那次是我鲁莽嘛。而且,第二日我就去你府上赔罪,小心眼。”
最后三个字,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宣晟却不容她逃脱:“郡主说什么?”
“没什么。”惹不起躲得起,温憬仪干笑一声,连忙转移话题:“反正我现在算是彻底把太后得罪咯,方才有内侍官来传旨,太后命我在府中禁足一月,我正好乐得清闲,避开京中这些纷纷扰扰。”
宣晟眉头一挑,道:“禁足?”
他方才在后院,自然不知前头的情形。
温憬仪点点头:“正是。褚玄沣就在屋子里听着呢,他说此事非他所为,会给我一个解释。我就死马当作活马医了,随他吧。”
宣晟语气倏然冷淡:“太后与其将矛头对准你,倒不如多操心操心她自己。军马案的证据确凿,我已命御史台整理上奏。看着吧,很快,她就没工夫针对你了。”
他看着温憬仪,道:“要利用你来为褚玄沣脱困,无非是看你好摆弄,可我岂会让你沦为他人棋子。你安心待在府里几日,待我忙过这头,再来找你。”
温憬仪知道他胸有谋算,不再多言,只是提醒他:“你来我这儿合适吗,若是被人看见……”
宣晟声若金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若是被人看见,正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与我的关系。我倒要看看,谁敢说三道四。”
瞥见温憬仪有些发红的面容,他才柔了声音,道:“逗你的,来你这郡主府如履平地,有何来不得。你与其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先把身子养好,再这么瘦下去,我当真要罚你了。”
温憬仪这才展颜一笑,道:“是,谨遵师兄之命!”
宣晟覆手倒水浇灭炉火,站起身来:“顾焰应当已经在少师府等我议事,我要走了。”
这便要走?
温憬仪穿鞋下榻,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口。
她正心中纠结,谁知宣晟走到门前,又忽而转过身来。
一点心事在她脸上都藏不住,宣晟挑挑眉,问她:“怎么,舍不得我走?”
本是逗逗她,以为她定会害羞。
谁知温憬仪咬了咬唇瓣,眼神亮晶晶的,似带着某种决然。下一刻,她踮起脚尖,伸手环住宣晟的脖颈,朝他脸颊一侧亲了上去。
温香软玉扑了满怀,还带着方才榻上残留的温暖贴过来,宣晟双眼骤然一暗,欲望先于理智,大掌掐住她的纤腰,令她无处可逃。
温憬仪的双手还环在他颈间,退无可退,深感惶惶,不由无助看他。
宣晟双眸死死锁住她,声音喑哑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