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4)

皁城地处中部偏南,雨水颇为丰盛,尽管已是初冬,一连下了七八天的雨,冬雨不似夏,一下就是倾盆大雨,而是软刀子般,淅淅沥沥,路边的梧桐树都被磨的,蔫了吧唧垂着树枝。

暖岛咖啡店内,靠窗的桌边,女人搓搓双手,并起盖在面庞,一弯饱满的嘴巴微张,口中热气氤氲,被笼在手掌心,抵抗冬天刺骨的寒冷,哈了四五下,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嘴唇撕裂出一道血口子,些许刺痛。

女人葱白似的指头拂过嘴唇,蹭上一丝血点子,垂眸看了看,说:“皁城的冬天可真够折腾人的,一会儿干燥的不行,一会儿又湿冷刺骨,我这唇炎反反复复的,短时间是没法痊愈了。”

方潮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拿铁走近,一只手拉开女人对面的椅子,一只手把拿铁放到女人面前,嘴里熟稔地开着玩笑。

“这位钟女士,或许你有没有考虑过,嘴巴痊愈不了并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因为你缺乏爱情的滋润呢。”

方潮刚空出手来,又从裤子口袋里摸索一阵,掏出银色盖子的唇膏,放在桌上。

一罐lamer的唇膏。

他调皮的眨眨双眼,“全新的,听柜姐说,这个适合唇炎患者。”

钟愉接过罐子,扣出一坨油润膏体,抹到干裂的唇上,说不清金钱还是心理的作用,膏体起效很快,滋润瞬间压过干燥,嘴唇轻抿两下,死皮变平整,重现丰润,满意道:“多少钱,我转你。”

方潮眉尾微挑,“谈钱多伤感情,我俩这关系还用算么清楚吗。”

“不过,你要是非要还我的话,不如行行好,做我女朋友得了。”

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

钟愉没有理他,自顾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拿铁,热流顺着喉咙流入体内,驱走寒气,等到通身温暖几分,腾出心情来,慢条斯理地打击老友。

“我说你,这玩笑都开了几年了,无聊不无聊,”她哼笑一声,“况且,就算你要追我,也得打扮打扮吧,好好一个富二代,咖啡店小资老板,一天到晚格子衫牛仔裤,头发乱的和鸡窝一样,怪不得没有女朋友。”

低头看了看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穿搭,方潮觉得自尊心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忍不住嚷嚷起来,“你懂什么!我这叫朴实无华,专门用来淘汰那些为了钱接近我的拜金女,这样才能筛选出谁才是真心爱我的。”

钟愉皮笑肉不笑地应付他,端起咖啡优雅抿了一口,转过头,目光饶有兴致观察着窗外。

暖岛咖啡店正对着的是皁城第一医院,硕大纯白的医院外墙下,是熙熙攘攘叫卖的摊子,马路上人来人往,潮湿的水汽黏在玻璃上,让人看不分明。

大马路有什么好看的?

方潮一脸郁闷,把桌面拍的砰砰响,追问:“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打扮才配追你!”

钟愉没说话,抬了抬圆润的下巴,示意他看窗外。

他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去,迷蒙的水汽散了些,马路对面一丛丛五颜六色的小吃摊中间,赫然站着一个男人,肩背挺阔,身高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五,一身有腔调的老花格纹长款大衣,内里利落黑色衬衫搭白色T恤,围着围巾,手上打了把黑伞,离得太远,五官有些模糊,脸上隐约闪着一点金光,应该是一副金丝框眼镜。

在这个小城里,充满烟火气的小吃摊中间,男人实在是太过出挑和惹眼。

“像他那样穿就行。”钟愉手指点了点窗外的男人。

方潮半是酸涩半是嘴硬,“骚包的花架子有什么好看的,估计长得……”

他撇了撇嘴,咽下后半句话,那样的穿衣打扮和身材,他实在很难违心说出一个丑字。出于雄性敏感的自尊心和强烈的胜负欲,方潮忍不住又打量一眼,势要从那个毫不知情的对手身上找出这一身穿搭的致命弱点。

突然,他找到了,嗤笑一声,带着几分胜利者的得意,“你瞧瞧你瞧瞧,穿的那么花包有什么用,你看他脖子上的围巾多幼稚,上面的图案是鱼吧,还是个卡通图案的鱼,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这么幼稚的东西。”

钟愉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这种男人间的幼稚battle,打开手机锁屏,指尖划过,订了一张晚上8点开往上海的动车票。

大概是觉得独角戏无趣,方潮摸摸鼻子,前倾身子,一打眼,看到了手机上的机票订购信息,斟酌开口:“阿愉,你都回皁城了,这次也不回家吗。”

钟愉敷衍地嗯了一声,靠在椅子软垫上,塌下肩背,双手环住咖啡杯身,余热传到手心,整个人舒服的像是刚舔完毛准备进窝睡觉的猫咪,她阖眼,准备在奔赴车站之前,偷空小憩一会儿。

“我觉着,要不你回家一趟吧,你们都好久没见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况且,叔叔阿姨他们挺想你的。”

声音很轻,却让准备小憩的猫咪炸了毛掀了窝。

钟愉没了睡意,睁开眼,哗啦一下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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