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再说。虽然奶奶一直教导俞今不要怨恨她的母亲,是因为父亲伤她伤得太深对不起她,但俞今很想大吼着质问她母亲,那她呢?有没有人对不起她?父亲的自杀像是一场谢罪,但如果恨她的父亲为什么还要生下她?如果决定生下她为什么又因为她与父亲长得相像就不养她?为什么父母之间的爱恨恩怨却要她来承受?为什么直到她也步母亲后尘爱上了伤人的野兽却始终没人教她如何分辨如何自保?明明这一切她的母亲最了解为什么却什么也不说?为什么这么多为什么却没人能给她一个答案?她想要大吼想要摔东西想要一把火烧了自己的房间,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变成了野兽?
她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孩子,即使奶奶已经给了她全部的疼爱,她做不到不去介怀父母的缺位,因为她没见过什么是相爱所以她无法与人相爱,因为她没见过信任所以她无法信任他人,可她又明白这一切没有解决方案,她做不到因为自己就断送了母亲的一生,她也做不到绑着母亲让她一辈子与阴影纠缠,她最是理解别人,却无法点化自己。
因为梦境,俞今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两手交叉抱在胸前做防御姿态,单与文抓着她的手,慢慢展开了俞今的双臂,让她放松侧卧,并用他的手轻轻地抚平她的双拳,他摸了摸她的手心,已经和被窝一样温暖,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抚了抚俞今的额顶,希望她能做个好梦。
小黑猫不知何时从客厅溜进了房间,笨手笨脚地爬上了床,在俞今的脸旁边打转了好几圈,怎么赶也赶不走,最后贴着俞今的颈窝和下巴盘身而眠,毛茸茸的尾巴轻挠着她的下巴,因为绒毛攻击她动了动并努了努嘴,总算是止住了眼泪,单与文见状也默许小猫的举动,安静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