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杨梓顺利地进入医院，娢妈妈站在一旁说话。
他将果篮放下，若娢还是包裹严实，但鼻上的呼吸罩已经拿下，额上从前绕后纱布绑了一圈。
“娢娢。”杨梓坐下在她身旁，“还好吗？”
床上的人没说话，她眼球转动，动作瞬间变得惊恐起来。
她目光看向身旁的娢妈妈，嘴唇翕动仿佛要说什么。
“怎么了？”杨梓很明显注意到。他转过去，“她怎么了？她想说什么？”
娢妈妈拉过杨梓，背过身去。
“医生说她脑子被石头撞到，可能要好好休息才能缓和过来。”她瞧了眼若娢，又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娢妈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年轻人，只是感动地抹眼泪，“娢娢她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气”。
“她早上醒过来，看见我就是刚刚那样，很害怕……”
也就是那时候，她才意识到，作为母亲，她似乎从未在娢娢身上见过那种神情，她
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乖顺得可怕，她说话做事，她都会毫无怨言遵守。
别人的孩子还在幼稚园玩闹的时候，娢娢已在家里为她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她很小的时候，也是个会哭闹的小朋友，后来，再也没有过这样情绪。
这几日，她想了太多，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为什么，就连她的朋友，都比她这个做妈的懂得多？落落说，她在中规中矩上班，很久没笑口颜开地出现了。
“阿姨，您别太伤心”。杨梓暗自摇头，实在不忍责怪这么个老人，“娢娢她已经醒来，车祸这样的事，恢复总要慢慢来。”
杨梓走时留下笔钱和张名片，“如果有需要帮助的，随时联系我。”
娢妈妈执意推辞，她顿了半晌，才开口说，“要是不忙的话，你们这些做朋友的，能不能多来陪陪她，医生说可能对她病情好。”
“她四岁起就不在我身边了，我想跟她说说话也……”
她哽咽如此，杨梓也看不下去，“我知道，我会的。”
杨梓坐在车子里，心中五味杂交。医院看护的人已经撤了，因而他才能顺利进来。许是对医院这样的地方太熟悉，每次来此，他都不由生出种畏怯。
周身烟雾缭绕，尼古丁真是令人沉醉。
他睁开眼时，又是半小时过去。
一辆高调的白色劳斯莱斯从跟前穿过，他挺直身子，打开车门冲了下去。
秦珏车子开得飞快，前视镜里映出个影子，他猛地止住车子。
“先生？”他拦住杨梓，“您有事吗？”
他本是来送饭的，简心听闻若娢已醒来，她做得饭菜，算是一片心意。
“秦总，我们谈谈吧。”
杨梓递过去名片，“秦总应该不介意吧？”
看到那名字时，秦珏也愣住，才想起，这本是孙贾的上家，孙氏原本的大股东，杨氏。
“当然。”秦珏伸出手。
咖啡厅。两人找了个地方随意坐下。
“秦总不该不记得我吧？”杨梓点了两瓶67年的白酒。谈生意嘛，还是要有酒气。
“当然……”秦珏举起茶杯，也不隐瞒。
他收购孙氏时，孙贾有意让步，可毕竟还是有杨氏这么尊大佛在跟前。
“没想到，杨总愿意主动变卖股份，做出让步。”
“这杯感谢杨总。”
杨梓压下他的酒杯。还未说话，秦珏便又道。
“我知道杨总想说什么。虽说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可这世上……你我非亲非故，并非所有事都理所应当。”
“秦总话都说到这份上，我再不喝一杯就是我的错了。”杨梓一杯下肚，转言道，“秦总直白，我也不拐弯抹角。”
他将面前的两杯盏斟满，“我是想和秦总谈谈若娢的事。”
这话出来，秦珏倒是吃了一惊，“若娢的事？”
他之前有意调查过若娢的背景，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与杨梓相识。
“我知道秦总需要祁家作为依托，若娢当然是最好的纽带。”杨梓认真道，“可她现在这样，秦总确定还要继续？”
“我知道秦家不易，秦总更不易。”
杨梓上次偶间见秦大少，就命人将秦珏调查个清楚。秦家私生子，六岁时被送出国，实际被提出秦氏中心控制圈，这些年，他韬光养晦，此时回来，目的可想而知。
“秦总想逆风复盘，何必非要靠个女人呢？”杨梓道，语气不免嘲讽，“何况，娢娢现在神志不清，这样利用一个女孩子未免太过分。”
“在闫城，秦总明明有更好的机会。”杨梓自顾自道，“以秦总的智慧和能力，不必急于一时。”
“杨总也喜欢若娢？”秦珏反问，笑得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