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也是要的。”
应舒棠脸上笑意更浓:“老伯过奖了。”
她一头与马仆其乐融融地聊着天,时不时分享些养马的经验,眼神却暗自往那两个侍女瞟去,见这二人没注意自己手上,悄悄将揉着马脖的手移到了黑雨嘴边。
黑雨轻轻用嘴轻轻碰了碰她的手,一颗圆润的蜡丸自口中露出,立时就要滚落至应舒棠手中......
“棠儿。”
萧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应舒棠的手一僵,迅速缩了回袖中。
黑雨懊恼地低头打了个鼻响,又把那颗蜡丸收回了嘴里。
“一人一马的伤还没好全,就先别想着要跑几圈了吧,外边风大,别站太久了。”萧岐慢慢走到应舒棠身边说道。
应舒棠见他没发现异样,轻轻松了口气:“我没想要骑马,只想和黑雨待一会。”
她顿了顿,又道:“一人一马都伤了,拜谁所赐呢。”
“怪我。”萧岐从善如流地接过话,隔了许久又说:“这一世,我只伤你这一次,也只有这一次,不会再有更多。”
“你无需对我承诺这些,我已说了,我们是对手,刀光剑影尔虞我诈才属应当,何必说这些软绵绵的话。”
应舒棠拿过马仆手上的毛刷继续刷着黑雨的鬃毛,还亲昵地揉揉她的耳朵。
萧岐同以往一般将应舒棠的冷言冷语当作了耳旁风,只是将目光转向了黑雨,笑着说:“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黑雨,好像从没有人会教她该如何爱你,她好像也从不用担心会失去你。”
应舒棠被这人神神叨叨的话气得脑仁生疼,有一堆反驳的话想说,最后只是淡淡说了句:“殿下,黑雨是畜生。”
萧岐先是愣了愣,而后低低地笑了出来:“你想骂我,直接骂就是了,何必把黑雨都说进去。”
应舒棠心里惦记着那颗蜡丸,不耐烦地撇撇嘴,刷马毛的动作也带了些烦躁,冷笑道
“殿下,你还是离黑雨远一些吧,我怕她也记着上一世自己是怎么死的,一抬脚伤着您哪儿了。”
一阵寒风吹来,萧岐脸上一僵,慢慢散去了笑意。
“我......”他斟酌着说辞,看着黑雨的眼神有些闪烁:“我......那时,我只是想......”
“殿下不必多费口舌,黑雨她还听不懂人话。”
应舒棠留下这一句,抓起缰绳,挣开侍女的手,半靠着黑雨一点点朝马厩走去。
萧岐想上去扶她,却被她厉声喝了一句“别过来”,便只能站在了原地。
待她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马厩,应舒棠侧对着众人,装作是在与黑雨轻抚耳语,将手放到了黑雨唇边......
蜡丸轻轻滚至手中的一刻,她心中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小乔来了。
跟着她的除了顾桢夷安排的人,还有自始至终都跟着她的暗卫小乔。
只是即便是北疆军中最顶级的斥候,光论速度小乔也追不上她,所以只能靠着一路上留下的记号追随。
应舒棠被抓住后,自然也没人再留下记号,连身上能做记号发信号的东西都被一应收走。幸而,能做记号的人没了,却还有一匹马能做这件事。
黑雨脚上的蹄铁是特制的,与一般蹄铁留下的马蹄印有细微不同,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应舒棠绝对相信小乔能找到自己,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找来。
三日前,她看出萧岐是要动身了,佯装自己的脚伤严重,又拖了几天。
这个园子守卫森严,特别是她身边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小乔怕是难联系上自己。
所以她让黑雨出去吃活草,萧岐总不可能派人盯着一匹马吃草吧。
小乔若是到了,必然能认出黑雨,继而将话传进来。
至于怎么传话......她捏紧了手中的蜡丸。
黑雨经过特殊的训练,闻到这种蜡丸就会卷入嘴里,但不会嚼碎或是吃了,要等见到主人的时候再将那蜡丸吐出来。
小乔已经追着马蹄印到了附近,趁黑雨在外面吃草的时候将蜡丸丢到了她旁边,再由黑雨将蜡丸带给应舒棠......
应舒棠单手捏开了蜡丸,迅速揉开其中的纸条,飞快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勾了勾嘴角。
看来马上就能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