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幽幽地瞥了眼身前的萧恒。
萧恒感到了背上那道阴恻恻的目光,只想赶紧审完张景书了事,同萧岐点了点头就侧开身子继续往下走去。
应舒棠紧接着跟上他。
也就是在这时,照明的烛火不知怎么的竟然灭了,她又恰好抬腿要迈下一阶,眼前骤然一黑,竟是要踩空了!
她身子歪了歪,觉得自己要向萧岐怀里倒去了,咬了咬牙宁愿崴脚撞伤也要向另一边墙上倒。
萧岐本就从暗处走来,视线要好些,见应舒棠一脚踩空后想伸手接住她,却见她晃晃悠悠的准备往另一边倒。
他无奈,准备再伸手把她捞回来,却忽然被另一只手臂拦住。
一道雷电在此刻亮起,屋外的雨声骤然增大,他眼中划过几分危险戾色,慢慢抬眸看向对方。
应舒棠都作好了要摔一跤准备,而肩膀上多了一只手掌,将她往里轻轻带了带,让她能调整姿势站稳。
烛火在这时重新亮起,那官员连连道歉。
应舒棠站稳之后立刻回头,果然是顾桢夷扶了她一把。
她刚想道谢,却见顾桢夷视线牢牢定在一处,面上不复一贯的温和淡然,眼里仿佛藏着一团暗火。
这道视线的尽头竟然是萧岐的眼睛,此刻同样没了平日里用作伪装的笑意,冰冷一片。
两人未发一言,眼神间却仿佛有金戈相接,阵阵铿锵。
萧岐的手还伸在半空,被顾桢夷的手臂挡着,不得再近一步。
应舒棠将这两人的暗流涌动归结于萧岐不满顾氏选择了萧恒,转头对顾桢夷说:“顾公子,我们走吧?”
顾桢夷蓦地收回了视线和手,向她笑了笑:“好。”
萧岐也看向了应舒棠:“棠儿,我等你一道去马场走走?我们说说话。”
“我没什么想和你说的。”应舒棠留下这一句,径直向下走去。
萧岐被拒绝了也不见恼,眼里的冰寒散去,沉淀下丝丝笑意。
只不过这道笑意在和顾桢夷擦肩而过时,又凝在了嘴角渐冷下来。
“走吧,”他和身边众人说道,拾阶徐徐而上:“看看棠儿,长了多少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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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外的狱卒刚送走萧岐,见萧恒一行人又来了,连忙上前行礼。
萧恒一挥手免了他了礼,盯着他看了半晌,皱眉思索后问:“刚刚七弟,都来做了些什么?”
“七殿下查看了那几个考生的牢房,又问了今日当值的几句话,别的就没有了。”
萧恒点点头,转头想看向身后的顾桢夷,半路又想起了似的立刻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又看向了那狱卒。
“那个还活着的考生呢?”
“殿下随我来。”
几人又走了几步,看见了一间牢房的角落,缩在一处瑟瑟发抖的张景书。
听到有人靠近,他猛地颤了一下,更往角落里缩了缩。
温简仪同顾桢夷对视一眼,大步走到了牢房前,生怕吓不死张景书似地咚咚咚敲着栏杆。
“少爷!吓傻了?!”
张景书果然被吓得大叫一声捂着耳朵把头埋进了膝盖里,哆嗦了好久才听出温简仪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
“芋头......”他跌跌撞撞地爬了过来,死死盯着温简仪,“芋头,你快让我爹来救我,不,先告诉我娘,我家有很多钱!只要能把我放出去要多少钱都可以!”
“你想活命,就把事情明明白白地说清楚。”
张景书愣了愣,而后疯狂点着头。
温简仪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是不是买题了?”
张景书心虚地垂下了眼,盯着地面小声道:“可,可策论都是我自己写的......”
“那是有还是没有!”
“有!”张景书抬头,红着眼崩溃低吼了一句,“还不是你逼我的,要不是你......”
温简仪却没给他废话的时间,紧接着又问:“向谁买的题?我的意思是——钱到了谁手上?”
张景书略显慌乱地看了温简仪一眼,眼神在他身后的几人上转了一圈,仿佛有所顾忌。
温简仪冷笑一声:“还指望给你泄题那位贵人能来救你呢?要不你慢慢等?”
“别,别,就是,我与你去过的那个地方......”张景书抓住了温简仪的袖子声若蚊蝇道。
“安城长公主?”
张景书低着头,算是默认。
温简仪颇为无语地撇了撇嘴,转头对顾桢夷和应舒棠点了点头。
应舒棠听得结果,浅浅松了口气,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
事毕几人离开牢房,温简仪看着张景书缩成一团的身影,叹口气丢下一句:“你既然是向安城长公主买的题,在狱中也不会有什么杀生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