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说起来……”
及川彻把牛奶盒子吸得,直到把里面的空气都吸出来一些。空空的盒子发出“咝咝”的声音。他眨了眨眼,转头看你,身上还穿着青城白青色的队服。白色的外套拉链拉到喉结下方的位置,拉链摇晃,遮挡住了1号队长队服。
嘴里放开吸管,他问,“什么?”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摸不准你想要说什么。
是要说前天小卖部里的炒面面包吗,还是学校附近便利店冰柜里的布丁冰激凌和抹茶牛奶冰皮蛋糕?
你最近的口味也时常变化,和他们一起吃饭的场合也减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你们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
明明就在同一所学校里。
说实话,长大后,性别逐渐明确起来,及川彻也还是没有彻底地意识到这一点。
*
偶然的一天,你们三个还是往常一样出去玩。春天很美好,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大地回暖,枝头上的粉团朵朵簇拥在一起。
及川彻有轻微的花粉症,症状不是太严重,但是还是被岩泉一强迫戴上了口罩。他自然是不服,在挣扎间不小心将一旁在草坪上铺餐布的你“迎头痛击”。
你铺在地上铺着布,无辜被撞到背后,膝盖在草地上划出一段轨迹,疼得一下叫你眼前黑得,失去片刻意识。
半响后等你回过神来,对两个无措地围着你低着头,脸上写满小心翼翼的少年们,开口第一句先怒吼到。
“……蠢东西们,扯到大腿根了啊!很痛诶知不知道!!”
“……”
“……为什么不是说膝盖的问题?”棕发少年凑到好友耳边耳语。
不知什么时起,你好像要变得娇嫩许多,轻微得磕磕碰碰,就给皮肤留下一大片紫青的印子。
岩泉一先一步踏入“成人”的世界了。他狠狠往及川彻头上敲打一下,还不等他喊疼,岩泉一先一步讲,他神色很认真。
“你若还是个男子汉,就不要抱怨。”
“……みゆき和我们毕竟还是不一样。”
“她是个女孩子。”
及川彻抱着脑袋,下意识皱眉噘嘴就要反击,女孩子又怎么了?小岩你看不起女孩子吗?
但当他抬头看到岩泉一一如既往得认真的神色,及川彻突然意识到什么。
“深雪”首先是他们的好朋友,但她也确实是个女孩子。生理特征让她变得脆弱,也带给她负担。
他揉着脑袋,恍惚中察觉到以往从没发现的事实。
——换衣服时的躲躲藏藏,总是捏起什么突然匆忙跑到厕所里,偶尔与他们的“追逐战”也变得很吃力。说到不熟悉的领域时的磕绊,潜藏在微笑表情下的不知所措。
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从偶尔的眼神闪躲,到干脆减少见面的次数。
升入高中后,带着排球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跌入泥土里;再挣扎爬起,奋起直追。夜以继日地勤奋练习,每天都一点一滴地增加对排球的热爱的同时——是对作为“女生”身份的你,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迷茫。
于是只能小心翼翼。
从行动上,下意识减轻力度,到最后不可避免地深入到意识里。
等回过神来后,就已经变成了这样一副,无论说什么话之前,都得在脑子里转两圈才敢说出来的局面了。
岩泉一也说过,
“彻,你在面对她的时候……会不会肩膀太紧了?”
岩泉一从不这么“恶心”得,这么亲密喊他的名字。
及川彻上一秒还嬉皮笑脸,下一秒就面无表情。他问他,
“那你说,要怎么办。”
怎么办?
岩泉一也不知道。
他只好沉默。
*
及川彻转过头,低头沿着小路向前走,遇到路边的小石子,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开。若是走着走着还要遇到,他一定要一直踢到再也看不到那颗石子为止。
“是说呢,我上次东京看乌野和、嗯,是叫音驹吧?”
及川彻一下子想到,是指乌野和音驹的比赛。音驹实力不可小觑,是东京的一支豪强队伍。
粽发少年咬着吸管,嘴里闷闷地模糊不清地问,“然后呢。”
你眨了眨眼,直觉到他今天情绪不对劲。你的视线下移,看到他背着的白色的运动包,里面大概放着用来擦汗的毛巾,和宝矿力的水壶。
说实话,你也不太清楚规定,看他们打比赛,也清一色都是用的这种橙橘色的水壶。是宝矿力和这些大赛有什么合作项目吗……
你对排球向来一窍不通,也毫无兴趣。下过功夫,最后以在印着排球明星的杂志封面上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最后彻底昏睡过去为结局。
也许他是因为想到,打败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