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平稳,“是你们太胡闹了。”
“胡闹?”德鲁埃拉嗤笑,“我才十二岁,什么样算不胡闹?”
沃尔布加的眉眼浮现出不耐,心烦意乱。她一向看不上德鲁埃拉,当年订婚的也不是他们,而是阿尔法德和亚历山德拉,如果不是阿尔法德喜欢上一个混血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罗齐尔又怎会提出退婚。虽然最后两家婚约保留,但对象却变成德鲁埃拉和西格纳斯,她最调皮没数的弟弟和亚历山德拉温顺而沉默的妹妹。她惊诧于德鲁埃拉如今的伶牙俐齿,看来她变了很多,沃尔布加想,总之,这比之前好多了,她向来不喜欢德鲁埃拉身上那股怯懦劲。
“我不想和你争,今天也不适合争吵。”沃尔布加快速道,单方面终止了话题。
德鲁埃拉不再言语,一路无言。
在离布莱克庄园只剩下不到10码时,沃尔布加问她,“你姐姐呢?”
“被关起来了。”德鲁埃拉绷着脸,不愿泄出一点脆弱,“再关几个月,埃弗里特就要把她嫁给格雷克了。”
沃尔布加被窒得一慌,一时不知说什么,她沉默着领德鲁埃拉进入庄园,在西格纳斯即将挽上德鲁埃拉的手时,她贴近德鲁埃拉,轻声道,“我很抱歉。”
那声音实在太轻,以至于被风吹散,而风又太猛,一直吹到吹到德鲁埃拉眼里的那片海,海上掀起惊涛骇浪。
亚历山德拉的婚礼在赫拉神庙举行,从公元前九世纪起,每一个格雷克都在此处得到婚姻女神的庇护,结成一个个家庭。
但亚历山德拉只觉得搞笑,哪怕这是她的婚礼——接受一个自己婚姻都一地鸡毛的女神的祝福,母亲病重现在生死不知,德鲁埃拉被迫嫁人生子,同父异母的哥哥急于出手她换取利益,即将成为丈夫的未婚夫大她24岁,充满忧虑地告诉她诅咒是后代只有一个女儿。
多可笑,她想,一个女孩,令他们胆战心惊,如临大敌。
在婚后十年,格雷克的诅咒应验,亚历山德拉早产生下一个女婴——因母亲过多的流产显得孱弱而瘦小,比一只幼猫大不了多少,甚至连哭声也轻得几不可闻。
她并非诅咒,但成为女性却是一个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