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解(1 / 3)

通量生前对这艘船的状况是一点儿也不在乎没错,可我自然是做不到他那样的。

在他施施然从容地用我把飞船一番打砸之后摆在我面前要处理的只有一件事:飞船维修——起码要维修到让她能重新动起来的地步。

船坏了就得修,这是没什么变通或选择的余地的,无论会不会我都得修,因为我是不能就那么和船一起永远静止在宇宙中的。那和等死没区别。

其实在大多数情况下飞船维修对驾驶员来说算不上什么值得一提的大麻烦,毕竟飞船故障维修是所有飞行员在正式独自驾驶飞船前都必须通过的培训项目。

但我的境况比较特殊。

在基础科学的学习结束之后我开始跟随天火学习地质相关的专业知识,他给我制定的教学规划中也是有着飞船维修的相关内容的——这部分内容和太空求生技术一样都是突发状况应急处理的一部分,属于地质学专业跟飞船驾驶技术专业和飞船制造与工程专业的交叉领域。

然而我学习的只是理论的范畴。鉴于天火对我十分密切的关注,我必须让自己尽量少地接触他给我划定范围以外的内容以降低他对我极其浓厚的戒心。

也就是说,如果摆脱不了天火对我的监视,那么除了学习理论知识我别的什么都不能做。可他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我,那我自然是没什么实践的机会的,真遇到了需要这部分知识的情况也只能纸上谈兵。

不过严格来说这也算不上什么很严重的问题——毕竟我确实学习了相关理论知识不是吗?知道要怎么办已经足够了。

对当时的我来说,最关键也最麻烦的问题其实是缺少维修飞船的一切必要条件。

这艘已经被通量毁了个几乎底儿朝天的飞船是我从未接触过的老旧型号,而我当时的状况实在堪忧不说,维修所需的工具设备材料也一应具缺。

于是我能做的只有用通过拆东墙补西墙获取的材料对船做些基础的修补,让她动得了、开得起来,别的什么都做了。

后来感知器在修缮霸王所造成的破坏时对我之前对飞船的这些修补大加批判……不不不,那完全算不上批判,那简直是嘲笑,毫不留情的嘲笑。

“即便我并没有专门了解过老旧到这种程度的飞船也仍然能够看出对这艘飞船进行维修的人毫无疑问是个缺乏一切所需必要知识到连电缆规格用途都区分不清的外行,这会给我如今的维修造成极大不便。”的话当然是嘲笑。

当然,在别人问他“那你还能修好吗”时“你认为我是谁?又一个外行吗?我当然可以修好它。”的回答同样也是嘲笑。

都是饱含蔑视的嘲笑。

我当时在一旁听完了全程。

我本就讨厌他。这下更讨厌了。

也许我对机械工程的理解确实不够全面深刻,但绝不至于到“连电缆型号都分不清”的地步。

我是没能在维修时给烧坏的接线处替换上合规适用的电缆,但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有——甚至连他口中那些规格型号都不对的电缆也是我重新排了整艘飞船的走线才精简出来的。

当然,我也知道他所说的外行不仅指电缆——他指的是我当时所做的全部维修——它们都极其勉强、非常不合规、格外剑走偏锋。

这些不用他感知器说我也很清楚,我比谁都清楚,但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只是个守着艘被破坏得不仅什么都不剩还静滞在宇宙中濒临爆炸的飞船的半死不活的瞎了眼的残废,我又能怎么办呢?

感知器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他不知道,所以他不懂。他那样的人永远都不懂。

我真的很讨厌他。

情绪的起伏使船体的改造也随之有了变化,翻滚如波涛,而在这层层叠的浪潮中,我的存在号越来越大。

她由中蜕变,越来越好。这就足够了。这足够让我感到开心了。

“这艘船很像你。” 虚影突然冷不丁地开口,赶在我的改造即将完工的时候。

“她不像我,”我摇摇头,“她属于我。”

“是吗,”她身上的某个开关像是被我的回答打开了一样,她又开始老调重弹,“那我呢?”

她总是问我这个问题,明明我都和她说过别再执着了的。

我没有回答。我失去了意识。

声波立即冲过来接住了我,在我彻底倒下前把我抱在了怀里。

我又笑了。我觉得他真好笑。他真的很好笑。

我得说我其实很高兴看到他这么做,但即便如此我也仍然要说他真的很好笑。

这听上去似乎有些矛盾,但也确实是我的真实感受,而且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实际上同出一源,都源自他竟然这么紧张我这件事。

说实在的,他没必要这样的,因为我根本没什么大事。我只是失去意识而已。

我的进程和算力很紧张。虽然不能说全都被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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