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斯莱特林更衣室里一片寂静。塔塔利亚垂下了手臂,死死地盯着弗林特。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她的声音有些飘忽,“弗林特学长,你是在把这一切怪到我的头上吗?”
弗林特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他个子比塔塔利亚高了不少,此刻气势汹汹地站在那,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心悸。
“够了弗林特。”特伦斯说,“这跟苏埃特有什么关系?你别胡乱攀咬。”
“你可真会护着她,希格斯。”弗林特的目光如鹰隼般在特伦斯和塔塔利亚之间来回巡视,“每次训练你都主动帮苏埃特收拾东西,你是苏埃特家的小精灵吗?还是你有别的目的?要是想把妹就趁早给我滚蛋,球队不是让你来谈恋爱的!”
“你们呢?”弗林特环视四周,“还有没有想当护花使者的?”
又是一片沉寂。
角落里,一个瘦小的男生小声说:“希格斯学长是替苏埃特打抱不平,他觉得她太辛苦了,可实际上,我们的扫帚都太光滑了,我总是会担心掉下去,扫帚尾巴也掉了不少。”
塔塔利亚认出来他是找球手的替补。
“还有别的吗?”弗林特问。
“我的也是。”另一个击球手也急忙说,“扫帚坐着很不舒服。”
“够了。”普塞突然站了起来,他走上前去,一把夺过那个击球手的扫帚,怼到他面前问:“你的扫帚哪里有问题?训练的时候你一个球也没打到,是因为每一个到你面前的球你都缩着脖子躲过去了吧?”
他看了塔塔利亚一眼,又不屑地看向弗林特:“真是太荒谬了。”
普塞把那把扫帚重重地扔在了地上,径直走出了更衣室。希格斯也站了起来,他沉默地看了剩下的人一眼,走到塔塔利亚面前时,有些欲言又止,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独自走了出去。其他和两人关系比较好的队员也都相继离开,很快就只剩下塔塔利亚和弗林特等几个人。
“我会告诉斯内普教授。”弗林特把地上的护具一脚踢开,“今天没有得分的人都会被体罚,也包括你,苏埃特。”
塔塔利亚平静地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她把意图讨好弗林特的几个人细细打量了一遍,又弯下腰捡起了普塞扔在地上的扫帚,工工整整地摆上扫帚架,甚至还颇有闲心地对几人说:”消消气学长,别气坏了身体。”
毕竟之后还有的气呢,塔塔利亚在心里想,我要你们知道惹怒我的下场,要比输掉比赛痛苦一万倍。
当天傍晚,格兰芬多塔楼灯火通明,阵阵的欢声笑语之中,一个身影偷偷地离开了塔楼,顺着旋转扶梯一路向下。
乔治到达四楼的空教室时,塔塔利亚正在窗边出神。细腻的月光泠泠地透过窗户洒进来,给塔塔利亚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乔治屏住了呼吸,生怕下一秒女孩就会从窗户旁飞走了。
听到动静,塔塔利亚回过头,有些不满:“怎么这么慢?”
“伍德在庆功,大家都玩疯了。”乔治说,“我还是偷偷溜出来的。”
塔塔利亚“哼”了一声,没再跟他计较。乔治有些出神,他总觉得这一幕有些怪怪的,忍不住问道:“你觉不觉得我们像是——”他没再说完,摇头失笑。
“像是什么?”塔塔利亚随口问道。
“没什么——你找我有事吗?”
中午的时候,他收到一张来自塔塔利亚的字条,让他晚上一个人来这里。
“还记得这里吗韦斯莱?”塔塔利亚扬了扬眉毛,用魔杖在墙上敲了敲,乔治当然记得,一个星期前他就在这里把塔塔利亚关进了密道,又从这里把她背出来。乔治没有说话,他等待着塔塔利亚的下文。
“我可从来没有忘记过,也许你们以为我不会再写信给我叔叔了,但很抱歉—— ”塔塔利亚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张纸,在乔治面前晃了晃,让他看清楚,那是一张长方条的黄纸,上面画着奇怪的线条,塔塔利亚又掏出来了一封信举到乔治面前,乔治看见上面写着“致艾吉尔·苏埃特。”
塔塔利亚向后撤退了几步,把两张纸都放到桌子上,说:“给我叔叔的信已经写好了,不需要猫头鹰,只需要将这封信和这张符箓一起烧掉,我叔叔立刻就会收到。”
魔杖在指尖转了个花,塔塔利亚的手指按上信纸,拉长了语气:“但是,那天在魁地奇球场,你说什么事都可以做,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咱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了。”
“什么事?”乔治问。
塔塔利亚往乔治的方向靠拢过去,她招了招手,示意乔治弯腰,她踮起脚尖凑到乔治耳边,温热的鼻息打在乔治的耳廓旁:“我要你去烧了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更衣室。”
乔治愣了有足足五秒才反应过来,他震惊地看着塔塔利亚墨色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不是发烧了?”
塔塔利亚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