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得到斯内普教授示意的马库斯·弗林特早早地来敲塔塔利亚的门,弗林特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长,有着一张长脸和一对龅牙,每次和他说话时,塔塔利亚都担心那两颗门牙会喷出来插进她的眼睛里。
此刻,弗林特把门砸的“嘭嘭”响,丝毫没有顾及其他人的想法,最先受不了的是达芙妮,她把脑袋从被子下面钻出来,尖叫道:“别敲了!看在梅林的份上,塔塔利亚,求你快出去吧!”
塔塔利亚迷迷瞪瞪地坐起来,这个时间,就连黑湖里的鱼都还没醒,塔塔利亚一脸怨念地洗漱穿衣服出门,恨不得把弗林特大卸八块。
“你太慢了苏埃特,斯内普教授要你负责更衣室和扫帚护理,你应该在队员们到达之前就把这些做完,否则……”在去球场的路上,弗林特大声念叨。
“我只会在你们训练完以后帮忙收拾。”塔塔利亚烦躁地说,她的声音因为早起还有些嘶哑,“更何况就算我提前打扫干净了,你们也会弄脏的。”
弗林特很明显并不赞同,他正想说些什么教训一下这个一年级的女孩,就被一个柔和的声音打断了:“没关系,反正更衣室里每天都有人来往,也不脏,打扫一次就够了。”
是特伦斯·希格斯。
塔塔利亚突然想起来,上次那维斯的事情,还没有好好向这位学长道谢,自己居然给忘了。塔塔利亚在心里暗自责怪自己,对上特伦斯俊秀文雅的面庞,心里的郁火不知不觉地消了下去。
到了更衣室,队员们都去换衣服拿扫帚准备训练,塔塔利亚找了个观众席的位置坐下发呆,被十一月的冷风一吹,她也没了困意,肚子却在这时叫了起来,塔塔利亚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吃饭。礼堂离球场不远,但也不算近,塔塔利亚懒得跑过去,决定忍耐一会儿。可谁知道弗林特训练起来没完没了,塔塔利亚不知道在冷风中吹了多久,只觉得饿的前胸贴后背。
正想着是再忍一会儿还是去礼堂拿点东西吃,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嘿,小蛇,你在这干什么?”
塔塔利亚回过头,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乔治蹲在她身后一排的位置,笑盈盈地看着她,眼睛弯起,盛着晶晶亮亮的光。
太近了!塔塔利亚听见心脏飞快跳动的声音,这个距离过于近了,鼻尖近乎相触,塔塔利亚甚至能看清乔治脸上细小的雀斑和微微颤动的睫毛。
“看什么呢小蛇?”乔治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被风吹傻啦?”
塔塔利亚回过神来,迅速推了他一把:“你来干嘛?”
乔治朝球场的方向努了努嘴:“训练啊,等你们结束呢。”
塔塔利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了一片红色。
“你喜欢魁地奇?”乔治问。
“关你什么事?”塔塔利亚皱眉,她站起身,打算换个地方。
“哎,别走啊。”乔治急忙拉住了塔塔利亚的胳膊,又在她警告的眼神中讪讪地放手。
“还在生气?”
塔塔利亚冷冷的:“觉得我小气,斤斤计较?因为你要为此付出代价所以才这么觉得,易地而处的话,你们早就拿爆炸弹把我脑袋炸开花了吧?说到底,你们就是怕我写信给我叔叔而已。”
说到“写信”的时候,塔塔利亚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她知道弗雷德和乔治连着几天都守在猫头鹰棚的事情,她那天是故意告诉乔治她会写信给艾吉尔的,就是要故意整他们,谁说她要传信给艾吉尔必须要用猫头鹰了?一张符箓就能解决的事儿。
“我知道。”乔治的语气格外认真,注视着塔塔利亚的目光也真挚无比,“我没有觉得你小气,斤斤计较,我是真心实意地向你道歉的,可是你一直躲着我,我想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不是为了向你求情,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塔塔利亚冷哼了一声:“你离我远一点我就很开心了。”
“咕噜。”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塔塔利亚羞恼地捂住了肚子,乔治无声地笑了起来,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用透明袋子装起来的面包。
“给,先垫垫吧。”
塔塔利亚斜了他一眼,乔治夸张地叹气:“放心吧,这就是一块正常的,普通的面包,我自己备着准备训练后吃的。”
原本应该拒绝的,可塔塔利亚感觉自己饿的七窍升天,算了,苏埃特能屈能伸,塔塔利亚拎过乔治递过来的面包,打开袋子:“休想拿一个面包贿赂我。”
要自己妥协是不可能的,什么,你说吃人的嘴短?那是现在的自己,跟以后的自己有什么关系?塔塔利亚心安理得地啃起了面包。
在塔塔利亚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后,弗林特终于大发慈悲地放任队员们去休息了,塔塔利亚和乔治各自回到自己的学院更衣室。
“一定要打扫干净,不能有灰尘,还有扫帚要自己维护,比赛时就全靠它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