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朴实无华的理由。”明歌边吃着饭边说。
“那你打算去哪呢?”明歌问。
“回我的小铺子。”
“嗯?什么铺子啊。”
“也不能说是铺子吧……”他想了想,“应该说是个店,一个小饭馆。”
“哦,很远吗?”明歌问。
“不是很远,大概十公里。”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看病呢?”明歌问。
“伊大夫医术高超且实惠。”宋枝说。
“原来这就是你跋涉十公里的理由……”明歌说,她心想,这个人也不是很穷的样子,怎么这么省,不过既然这么省,竟然还给自己点招牌。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呢?”
“找份工吧,我的钱不是很多了……”明歌说。
宋枝想了想,正准备说些什么,明歌便主动问道,“那个,你们店还缺伙计吗?”
“不是很缺,不过多一个也行,至少我还能轻松点。”宋枝说着,又喝了一口黄豆粥,然后舀了好几勺免费的小菜。
“掌柜也要亲自干活吗?”明歌问。
“招太多人的话,很贵。”宋枝说。事实上他包揽了很多活,明歌后来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只见他一会儿在厨房抡着大勺,一会儿在店里端着盘子,一会儿在不远处招呼客人……这个男人,恐怖如斯,简直将省钱刻进了dna。
……
“现在想想真是太巧了,说不定就是缘分呢。”宋枝说。
明歌的思绪也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被拉回,“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这段日子宋枝对她不错。
“不过,这都快仲夏了,怎么还穿这么着实的长袖?”明歌不解的问。
“习惯了。”宋枝说,他垂下了眼眸,蝴蝶翅膀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烛火印照在他的脸上,昏黄的灯光在他漆黑的眸子中倒映出,他的影子打在一旁的窗纸上,淡蓝色幽幽的月光撒在他的脸上,冷与暖的交织中,竟看出几分落寞与愁丝。
看来他不愿多说,明歌也没有继续追问。
“你早点休息吧,愿安。”宋枝说着,离开了这里,明歌吹灭了几盏灯便趁着月光摸上了床。
……
狂风夹杂着细雪吹的她睁不开眼,她皱着眉,眯着眼,将双手放在身前,企图用这两只小小的手去抵御这一切,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她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这雪堆的很厚,大概到她小腿处,再加上她又是逆风而行,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棉麻衣裳,风将这衣裳吹的紧紧贴在了她的身子上,雪落在了上面,融化,又凝结成薄冰,像是给衣裳披上了一层脆弱的保护罩,这墨绿色的衣裳,在一片白茫茫中,倒显得十分显眼了。
风似弯刀刮的她生疼,雪似细针一根根的刺入她的皮肤,那件墨绿色的衣裳是夏季的衣裳,薄薄的一层,她被冻的全身痛红尤其是指尖,像是不专业的妆娘,胭脂抹多了。
明歌一边奋力行走,一边转头观察着四周,这里没有树,没有房屋,没有人,这里一望无际,这里只有大风与细雪,只有一轮不太真切的太阳,只有无垠的苍凉与严寒。
她渐渐倒了下去,随后像是突然跌入了悬崖一般,她被惊醒了,原来只是个梦,还好只是个梦,幸好只是个梦。
她下了床,随手披了一件外衣,此时天还未破晓,只是隐隐有一些微光,明歌看了看怀表,此时才凌晨五点过二十,再睡是睡不着的了,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出了屋。
明歌现在住在宋枝的客房里,这个房间不是很大,床靠在墙角,衣柜在床的对面,床头靠着的那面墙开着一扇窗,可以看见街上的景色,不过离街还是有点远,那条街叫春安街,因为位置比较偏僻,所以并不是很热闹,也不怎么吵。
窗子旁边,床头不远处放着一个梳妆桌,配着一把椅子,房子的中心摆着一张白色圆桌,刚好到明歌的胸下处,两张凳子放在床尾,在床头和梳妆桌之间,一个床头柜刚好填补多余的空隙。摆好这些东西后,已经没有太多下脚的地方了。
明歌来到院子里,微微明亮的院子中似乎有一个人,她走进发现是宋枝,他正坐在圆石桌上一人饮酒醉,旁边的煤油灯已经灭了,依照她对他的了解,肯定是他见天色有些发亮,便赶紧吹了,他总是那么节俭。
兴许是他太沉迷,所以并没有发现明歌的到来。
“还从未见过有人凌晨五点饮酒呢。”明歌打趣着走路过去。
“啊……”宋枝抬头看着她,似是有些惊愕,他舒缓着眉,瞪着眼,活像一只有点蠢的小鹿,微张着嘴,眼里满是呆滞,之前的那种机灵劲好似随风飘散了,半晌,他才回过神。
“我醒了,有点郁闷,就喝了。”他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因为手有点抖,酒都洒了好些在手上,他赶紧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