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拿起刚刚沏好的茶,如同拨云见日一般吹着上面的水晕:“本王知晓,王叔的筹谋中,王妃出了不少力,你说我若是将芷芜姑娘还活着的消息放出去,婶母会不会中计?王叔可以回去与其商议一番,是奋力一搏,还是就此罢手,本王就在此等着王叔的消息!”
康王:“你不怕我在这杀了你?”
康王的威胁声还没入常逾的耳中,便听到嗖的一声,枣核引起的一阵风直接从康王耳垂划过,看着常逾稳如泰山的喝茶,康王也只能忍下这一口恶气:“塔西,我们走!”
回去的路上,康王看着手中的珠坠,愁思良久,康王妃善妒,不准任何年轻貌美的女子出现在康王的身旁,如今若是如实相告,芷芜活着,她定然不能接受当年自己骗她,甚至还会让塔西杀了芷芜,可如今芷芜在常逾手中,若是让他将这个消息告诉康王妃,这个后果更是难测,想到这,康王不禁揉了揉几乎要炸裂的脑袋,左右为难也不过如此了吧。
常逾本以为今晚能睡个好觉了,却没想到,临睡之前,看到宋驰将白长梅押了进来,宋驰并没有给常逾过多的提示,可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他的计划无比顺利,秦岭并没有提前告诉他宋驰的到来,想必是跟着康王离开了。
白长梅望着牢笼对面的常逾,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心中开始打鼓,纵然他此刻展现出泰山崩前而不失颜色,可不断下咽的动作已经展露了他心中的慌张,常逾只觉得可笑,以为傍上了康王,娶了西宁郡主,就当自己是康王的乘龙快婿了?他莫不是被劝的丢了脑子,西宁顶上不过是个功臣之后,跟皇家血脉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就算西宁是皇室女,可这皇家最冷薄的就是血脉亲情!
白长梅赶紧钻进潮湿的被子里,背对着常逾,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似的,常逾也不理他,常逾之所以不贪恋那个皇位,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没这个欲望,更多的是他了解自己,没那个慈心圣道,他骨子里的冷和狠是在锦衣卫多年养下的,丢不掉,舍不弃,不过是因为些顾忌,让一些心善之人觉察他或可是个可担大任之人。
秦岭办完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天牢,手中不仅晃着钥匙还拎了坛酒,肆无忌惮的打开了牢房的门,还故作敷衍的将门半锁着,常逾放下手中的书,视线直直的盯着秦岭。
秦岭四下的逛着,觉得这地方除了晒不到太阳也是不错的,只是还没等夸赞,转头就看见常逾正盯着他:“干嘛?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不得不说,秦岭这张脸无论是第多少次看,都觉得惊为天人,只是常逾现在学会收敛自己的笑意。
常逾:“这么光明正大,看来是外面的狱卒偷懒了?”
秦岭:“出去办了点事,正好赶上这些狱卒贪喝吃醉,我就溜了进来!”
秦岭这是话里有话,天牢不像他处,这些狱卒不会偷闲,联想到白长梅,常逾知道这或许是皇帝的手笔,秦岭到了这跟到了自己家似的,一点也没在意,甚至绕出常逾的牢房,走到了白长梅的牢房前,他知道白长梅没睡,故意吹了个口哨,见白长梅没动,秦岭看了常逾一眼,回到了常逾的牢房里,寻了个草垛子盘着腿坐下,将买来的炙羊肉铺展开来,常逾转身拿了两个杯子给他,两人无言的默契现今是连个眼神都不需要了,见常逾起身,秦岭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要做什么,只见常逾将被子抱来:“这牢中湿冷,垫些东西坐,免得一会腿疼!”
秦岭挪了挪屁股,坐在常逾特意给他坐的椅子上:“倪姐姐说了,这酒你不能多喝,最多三盅!”
秦岭拿了块羊肉嚼了起来,开心的晃着身子。这牢中湿冷,有一杯热酒最是能暖身,可见秦岭只给他倒了一杯,不禁问道:“你不喝?”
秦岭:“倪姐姐说,我身上的伤未愈,暂时不让我喝!”
常逾宠溺的摇摇头:“以前我的话不见你听,她的话你倒是听的紧!”
秦岭:“我可是好不容易有个姐姐的,你可不能欺负她,姐夫!”
秦岭故意加重了后面的这两个字,这句姐夫叫的,常逾直接闷了一口酒进去,见常逾有些生气,秦岭可是高兴的紧,攥着拳头伸向常逾。
常逾:“什么意思!”
秦岭:“我给你带了个礼物!猜猜是什么?”
常逾:“我不猜你也会给我的!”
秦岭晃着手指头:“那可未必!”
看秦岭是真不想给,常逾便也猜了起来:“消息?果子?印鉴···”
在得到秦岭全部否认的答案后,常逾也没了些耐心,尤其是看到秦岭这样欠打的表情,常逾直接握住他的手腕,准备扒开秦岭的手来看,只是还没等常逾动手,秦岭忽的打开手,吓了常逾一跳,定睛一瞧,手心里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常逾:“礼物呢!?”
秦岭:“都说礼轻情意重!”
常逾咬着后槽牙说道:“是真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