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灶台里。
看见赵婶拿着笊篱的样子,乔林赶紧表明身份。
赵婶安抚着自己提到嗓子眼的心跳:“哎呦喂,吓了老婆子我一跳,我还以为闹耗子了呢!”
乔林一脸的无语,拍打着身上的煤灰:“这您得问问您家殿下,谁家好人把密道设在这儿啊!”
赵婶也不与他争辩,赶紧推着他出去,一方面是因为倪孜在外面等着他,另一方面也是怕他拍下来的这些煤灰,掉在自己刚蒸好的馒头上。
倪孜见乔林出来,也顾不得他身上有没有煤灰,赶紧上前:“乔大夫您可来了,倪孜在这恭候您多时了!”
对于倪孜,乔林对她可和秦岭与常逾的态度不同,不说别的,就她这礼节,就是让人不得不尊敬着:“在这恭候,还是大可不必了!怎么?常逾伤势加重了?”
倪孜:“不是殿下,是长宁!”
乔林没反应过来,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一号人:“长、长宁?谁?老秦呐?”
倪孜:“他认了我做姐姐,我便唤他小字!”
乔林无语冷笑:“他倒是四处认亲!”
乔林走的快,倪孜在后面挺着肚子跟着,绿玲都担心她摔了,可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弟弟,跟在乔林后面说着:“先不说这个了,今儿一早赵婶去送饭,人倒是迷迷糊糊的应着,但就是叫不醒,估计是昨儿个夜里就烧了起来,他现在身子畏寒,我也不敢冷敷,只好叫人多加了两床被子,可这烧到现在也没退下来。”
一进秦岭的屋子,乔林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看见坐在一旁蒙着眼纱的常逾,又看着秦岭那张脸,也是生不起来气,放下药箱就开始大倒苦水:“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好好保重一下自己的身体,别最后我先被你们两个折腾没了!”
很显然,常逾现在并不想与其争辩,他更担心秦岭的安危。
倪孜赶紧请乔林上前:“先生还是先看看吧!”
乔林让人将多余的被子撤下,门窗都打开。
常逾也是担心的不行:“他现在出了不少汗,门窗都打开,不会受风吗?”
乔林看了看常逾旁边的梨水,很显然是熬给他,但是因为担心秦岭一直没动罢了,乔林知道他这伤没将咳疾勾起来,那可是秦岭仔细养着的,别在外面咳疾没犯,回来倒是犯了,那老秦不得将他活剥了啊,便将梨水放到常逾手中:“喝水!”
常逾捧着那碗梨水,知道乔林是嫌弃自己话多,便垂下头不语。乔林切了脉,心中有了决断。
乔林:“劳烦王妃备些热水和纱布!”
倪孜赶紧招呼着人来:“有有有,我已经叫人备下了,热水马上就来!”
乔林看着常逾,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针包:“想必现在让你回去你也不会走,那就在这乖乖的呆着吧!”
说着,一根银针就刺入了常逾的颅顶,一套针法下来,常逾是定在那里动也不敢动,正巧赵婶进来送热水,乔林洗了手,净了刀,将秦岭的衣物褪下,转身看着倪孜:“王妃要不···”
倪孜:“他是我弟弟!”
常逾眼睛瞪得眼纱都快覆不下了,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成了姐弟,奈何现在自己偏偏是半点动不得!乔林也不在意,愿意看就看吧!
处理完秦岭的伤势之后,乔林在文青山的帮衬下将秦岭的伤重新包扎好,看着秦岭身上密密麻麻的疤痕,属实是很难想象这么多年,他到底经历过了什么,尤其是胸前的狐尾,炸裂开来,果真像是一只栩栩如生的九尾狐,只是如今还少一尾!
赵婶重新送过来了一床新被子:“按照您的吩咐,刚晒过的!”
乔林走到常逾身边,为他拆针,一字一句的详解道:“他这是内邪侵蚀,虚于内里,溃沤于创,加上疲劳过度,自身不足,这才烧起来的,被子盖的越多,汗就越多,这伤口就更容易感染难愈,不过你们放心,现下已经处理好了,他虽畏寒,但暖阳热炉已经足以抵御,其他的都是画蛇添足,一会你找个人,跟我去取个药!”
入夜,倪孜和常逾坐在院中闲聊,如今的局势能得这一方安宁已经是难得,所以他们也格外珍惜,倪孜将常逾的眼纱摘下:“乔大夫说,白日里的光线太刺眼,殿下只能蒙着眼纱,现下入了夜,月色虽寒,却能入眼!”
倪孜如今这身子越发的沉,以前常逾没回来,她吊着精神,不肯松懈,现在常逾平安回来,她这悬着的心一放,倒是更加贪睡。
常逾:“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身子本就沉,一个人撑着府里,又一直担心我···”
自倪孜没嫁过来就知道,嫁给常逾的生活或许并不宁静,可若能得一人心,夫妻合力,那份宁静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殿下这话说的就见外了!”
常逾握着倪孜的手,眼前逐渐清晰,视线又落在倪孜的肚子上,有些心疼。
倪孜笑着,她不是惊艳的容貌,却是恬静温婉,也有些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