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交界,戚将军和戚言看着荣王妃的消息,父子俩的神情也越发的凝重,京中有人要将襄王的身世挑在明面上,这是要一石二鸟,将戚家也拖下水。
戚言刚回到南境,就得到了这样的消息:“爹,不然我回京请罪吧,我可以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想必圣上看在我戚家浴血奋战这么多年的份上,加上萝彤刚刚产子,圣上会宽恕处理的!”
戚将军神色凝重,戚家不会推出任何一个人去顶罪,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兵将,更何况此事本就是圣上秘传他戚家的任务。
戚将军:“这是欺君的大罪,是要诛九族的,若是这么简单,怀律不会冒险传信,想必是圣上是准备将与此事相关的人,都灭口。你去请罪,就连你那刚落地的孩子都难逃一死!”
戚言觉得左右都是死,不免有些急躁,他是将军,死在战场上,不足为惧,可是死在这样的权谋之下,真的是要委屈死了:“可谁能想到,这个襄王的身世有假啊!”
戚将军:“如今,只能按照殿下的方法为之一搏了,如此,戚家还有生还的可能!”
戚言:“可这来得及吗?揭发襄王的人已经入京,就算我们故意引战,将戚家推向不可或缺的位置,能拦得住吗?”
戚将军看着信中的内容:“淑妃在这个时候说出了皇后和襄王苟且,你以为会这么巧吗?”
戚言:“父亲的意思是,是殿下利用了淑妃?他是再给咱们拖延时间?”
戚将军点点头,淑妃的事常逾一定是参与了,只是不管他参与了多少,结果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好的。
戚将军:“只有襄王成了弃子,不再有争储的可能,让圣上厌弃,而戚家又在不可或缺的位置之上,那时襄王的身份就算揭开,也不会对戚家有太大的影响,阿言,给鸣音去信,说我听从殿下安排!”
戚言:“可这战争一起,劳苦的怕是百姓!”
戚将军怎么不知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可如若他戚家被权谋算计,这南境没了熟悉的将军,别说百姓了,到时候连国境都被被夺,两权相害取其轻,这也是无奈之举。
戚将军:“一会回去,我会找个演习的由头,将战线向前推进,免得伤了百姓,你找几个脸生的人,透进西蜀,把西蜀的那个王子绑了!”
戚言:“好!”
裘玉两家联姻,虽没有大操大办,可在京中还是掀起了不小的喜潮的,两家世代簪缨,忠魂傲骨,百姓嗟乎高哉,庆尔幸事,夹道欢庆。
长安和倪孜看着一身嫁衣的玉海棠,也为她感到欣慰,或许也藏着一丝羡慕,毕竟对于他们二人,能嫁给心属之人,是他们现在可望而不可及的,这一刻,玉海棠终于不是驰骋沙场的女将军,而是玉氏名门的女眷,朱玉环响,锦袍长裙,凤冠霞帔,红袖添妆,跨马鞍,步红毡,喜乐主香,裘老将军和裘老夫人为了玉海棠,特意将玉家祠堂的牌位请了来,沙场浴血之人,总是惺惺相惜的,玉海棠对此也是敬重的。
三跪,九叩,六升拜,退班嬉闹入洞房,将帅家的喜事总是来的不易,就在所有人都在为其高兴的时候,传信官穿过京城的甬道,传来了众人最不愿意听的话语···
不过是半个时辰,京中所剩无几的将帅,以及兵部的诸位官员都到了太极殿议政。
“这东瀛与我国多年交好,怎会突然进犯?”
“是啊,东瀛武力不济,与我朝本不是对手,此刻进犯,于他来说,毫无利益!”
“现在已经不是追本溯源的时候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办?”
“蓬莱物产颇丰,当地百姓富足安民,此时战起,若是不夺回失地,怕是民心动荡,怀疑朝廷的能力啊!”
常逾本来还在府中看白长梅的报呈,得到圣上召见的消息匆匆赶来,却在殿门前遇到了一样赶来的康王,常逾和康王一起朝着皇帝行礼,见皇帝只是轻嗯了一声,便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常逾凑到兵部侍郎跟前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兵部侍郎压着音量:“不知为何,东瀛突然进犯,蓬莱郡守在抵御两日后未果,如今蓬莱郡已然失守!”
常逾如今西蜀那边的‘战事’刚起,此时东瀛进犯,且来势汹汹,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这事儿赶事儿都堆在一起,常逾难免不会觉得,是有人做了一个更大的局。
大齐如今北境刚安,南境又在胶着之中,此时若是不能夺回蓬莱郡,怕不是这些虎狼都会觉得大齐好欺负,来此分一杯羹,所以皇帝也知道蓬莱郡此地丢不得!
皇帝: “若是收复失地,诸位爱卿觉得,何人能以胜任?”
此话一出,原本喧闹的太极殿瞬间鸦雀无声。
皇帝看着眼前没有担当的众人,指着这些只会纸上谈兵的人说道:“难不成我泱泱大齐,此时竟然连一个可疑出征的将帅都寻不到吗?”
常逾不是不想去,只是现在这个形式,他担心若是他去了,会有人对长安他们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