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坐在石头上看着月亮,找到了常逾以后,收拾做饭这活都归了常逾,哪怕他还一瘸一拐的,秦岭自己倒是悠哉的快活,常逾也学着曾经秦岭教他的方式,用叶子将收拾好的兔子包起来,放在坑里,而这坑下面的火被上面的东西遮盖,既能不起烟,又能将食物弄熟,这可是秦岭自幼在林子里躲逍遥子练出来的功夫。
看着秦岭形单影只的背影,常逾觉得莫名的心疼,今日是他的生辰,本想着在军营里过就已经很委屈他了,没想到两个人被困在了这荒山野岭,更是委屈了他,常逾凑到他的跟前:“怎么?不高兴了?”
秦岭看着天上的繁星,不知道远在沧澜的那些星星,是不是也能在这看得到,本以为这一次会再次剩下他一个人,可是老天爷还是对其有些怜悯之意的,留下了常逾给他。
秦岭努着嘴,噙着泪,装成大人的模样,学着自己消化情绪,不影响他人:“没事,就是既庆幸,又害怕,阿逾,还好你活着···”
秦岭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压低不说,还多少带着些颤抖。
常逾歪着头,盯着那张人见人爱的狐狸脸:“怎么?要哭了?”
秦岭嘴硬,却偏偏别过脸去:“谁哭了?我是男子汉,才不会哭呢!”
谁能想到没过半盏茶的功夫,秦岭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要不是这荒山野岭的没有人,常逾也觉得丢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利索:“你说、你要、陪我、过、过生辰的,我还以为、以为我的、生辰、要成了你的忌日呢!阎王爷、他老人家、不敢收我、也不能照身边人下手啊,这、这、不是灯下黑吗?他老人家不能这么不仗义!我还没吃到你给我带的零嘴,我还没和你回元庆府吃炙羊肉呢···”
说了半天,都是吃,可常逾知道,他一定是不顾一的找了自己许久,那双跑烂的鞋已经说明了一切,纵使他轻功了得,可谁也保证不了半路会出什么意外,可他还有毅然决然的跳下来···
说是委屈,常逾更觉得感动,须臾这二十年,交到一个义无反顾为他纵身悬崖的人,常逾也觉得人生值得了。
常逾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这样哭包的小狐狸,可有一样东西,一定可以。
常逾:“我烤了兔子,吃不吃?”
秦岭抹了一把眼泪,眼睛红红的朝着常逾,撇着嘴:“吃···”
常逾给秦岭掰了一条兔子腿,看着他吃的香,也不禁笑出了声。
秦岭:“我没想到会在这过生辰!”
秦岭忽然有些感慨,其实他不在意在哪里过生辰,他在意的是身边人不能在少一个!
常逾也撕了块肉,以前都是这只小狐狸哄他开心,现在倒是该他想法子哄人了。
常逾一边可怜着兔子一边吃:“我也没想到这兔子因你蒙了灾!”
秦岭挺直了腰板,一副据理力争的模样:“这你可冤枉我了,这只兔子是老到头了,我可是生生在他旁边盯了许久,等它咽气才抓过来的!”
常逾觉得这样哭唧唧的秦岭实在是太可爱了:“我要是这只兔子啊,看见你这活阎王,还不得自觉点,快些咽气!现在倒显着它不懂事了!”
两个人连夜攀上了悬崖,没有绳索,常逾要是想上去光凭自己的轻功是根本做不到的,可有了秦岭就不一样了,在常逾即将下落的瞬间,秦岭直接用内力震出来的气浪将其送了上去,秦岭在隐蔽的草丛里找到了吴耀祖给他留的马,还贴心的给他留了份小道的地图,秦岭心里暗自夸赞这孩子是真聪明!
常逾站在悬崖边上,看着地上斑驳的血迹,想起了他们在此厮杀的场景,心中一阵酸楚···
秦岭牵着马过来:“我已经让田伯把他们都安葬了,放心吧!咱们不能在这久留,夏人一定会对你赶紧杀绝的,咱们走小道,安全些!”
常逾盯着秦岭手中的地图,再看看秦岭只牵了一匹马:“就一匹马吗?”
秦岭紧了紧缰绳又固定了一下马鞍:“你骑马,我在后边护着你!咱们得在天亮之前赶回去!”
常逾知道自己的‘死’,或许会是这场战争的转折点,所以他不能耽搁,而秦岭提出的建议确实是现今来说最快的法子了,他的轻功不如秦岭,二人乘一匹马,或许会更慢,常逾看着秦岭已经破烂的鞋子,将自己的靴子脱下来,让他穿上:“我骑马,有没有鞋不重要!”
秦岭也没嫌弃,虽然有些大,但至少比之前的鞋子强一些,不过嘴上还是傲娇的说道:“也就是我不嫌弃你吧!”
蒙晓初阳,二人悄然的回到了大营,偷偷的钻进田绛的帐子里,田绛一夜未眠,再看见常逾的时候,直接行了大礼:“属下无能,未能将殿下平安护送···”
常逾将人扶起来:“不是你的错,萧策可有消息了?”
田绛:“圣上下了通缉令,可边境四处都没有他的消息,想必是逃进了夏军境内,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