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风提到的孟姜女确有此人,秦岭半夜将张河拉起来的时候,张河先是有些惊讶见到秦岭,可一听到秦岭的来意,便叹了口气,将这个故事讲给了秦岭,三十多年前,这里的里长老孟救了一个路过的商人,将家中仅有的存粮都用来救了人,自家有孕的妻子也因营养不良产下了一个智障的女婴,商人走后,多年未有任何消息,曾经豪言壮志要将终身积蓄都用来发展元庆府的承诺,也成了村里人嘲笑里长的笑柄,一片善心喂了狗,也是这个心结,里长郁郁而终,留下了病重的妻子,智障的大女儿和两个儿子,而最小的儿子当年才五岁,几年前,一位姓姜的姑娘只身来带元庆府,而这个姑娘便是当年那个商人的女儿,那位商人自元庆府离开后,不幸被山匪所劫,所有财物抢劫一空不说,还将人打成了残疾,这病一拖就是十几年,将家中的财物和人情都拖的所剩无几,临终前最挂念的便是曾经姚庄孟里长的恩情,而姜氏在将生父送终之后,带着仅有的家产和书籍,来到了元庆府报恩,只是没想到,父亲的恩人早就病故了,虽说孟家长子不愿拖累她,可她还是留了下来,相处之后,最后选择嫁给了孟家长子,日子过虽然苦,可也算苦中作乐了,姜氏虽然出身商贾,可其父让她自幼读书,就是想让她脱离这个身份,所以她也知晓读书的重要,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教孩子们念书,也慷慨的将所有的钱拿出来给大家买种子,买药···
姜氏远道而来,长相气质都同这的女子不同,自然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惦记,可这也引起了一些人的视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一伙歹人趁着孟家长子出门采购,闯进了孟家,想对姜氏图谋不轨,只是没想到,那日夜里,邻家的孕妇产子,姜氏出去帮忙,并不在家中,众人不愿扑空,便奸杀了那个痴傻的孟家长女,孟家老太护女,也被人残忍杀害,谁知天降大雨,孟家长子提前而归,见状,三人打了起来,结果二死一伤,待姜氏回来,家中血流成河,只有孟家幼子被孟老妇人藏在了地窖里才躲过了一劫···
孟姜氏代夫伸冤,谁知那唯一活下来的歹人是新上任的李州牧的小舅子,倒打一耙的说他们孟家杀人,要孟姜氏偿命,拉扯之中,孟家幼子主动承担了罪责,被李州牧下了狱,本来是要立刻问斩的,孟姜女为了救孟家唯一的幼子,四处打点,而且李州牧的小舅子看上了孟姜女,这案子一拖便拖到了现在···
秦岭狠狠的咬了一口饼:“你都不知道我听完之后,气的都要炸了!”
常逾觉得此事被石南风送到他们跟前,难免会有些偏颇,倒是不急。
常逾:“此事也不能只听张大哥的一面之词,也是要听听李州牧他们是如何说的!”
秦岭:“你以为我傻啊!我去那孟家里看了,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疏通水渠口的时候,来了个妇人!”
常逾回想,好似是又这样的一个人:“记得,可她不是来看热闹的吗?”
秦岭晃着筷子:“可不是,听张大哥说,她宁可走十几里去打水灌田,也不肯花些钱去买,只是那个时候你我都没注意,张大哥说了,为了得到那袋粮食,孟姜女可是将手都勒破了!而且我瞧了,那袋粮食还好端端的在家中放着呢!分毫未动!”
常逾眯着眼睛盯着秦岭看,本就狭长的眼睛,此刻像是没睡醒一样,可是凌厉的光倒像是刻刀一样,怕是恨不得此刻将他剖开。
秦岭皱眉解释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能大摇大摆的进去吗?我就趴着窗户看了一眼!”
常逾这才咬了一口饼子,像是要将眼前那只小狐狸嚼碎了似的。
秦岭:“我知道你想比人来更相信证据,所以顺路回来的时候,我替你去看牢里看了,那孩子可是快不成了啊!”
秦岭不过就是想去牢里求证一番的,知道常逾不会听取一面之词,这才特意去了一趟,这不去不要紧,看见那个孩子的时候,经历了这么的秦岭还是会于心不忍,那个孩子,身上被打的没一块好肉,甚至连老鼠去啃食伤口都毫无反应,秦岭忙着从怀里掏出乔林给他的药来,给那个孩子塞了进去,他虽不知这个孩子为何主动承认自己杀了人,可看他这个样子,一定是打翻了之前的供词,那些人想屈打成招才落了个这副模样的。
常逾蹙眉,拎着秦岭的手看了看,还好,没有口子。
秦岭知道常逾在担心什么,解释着说道:“我这血只能解毒,要是能续命,我天天喝自己的血是不是能活成妖精了!”
常逾倒是希望他能活成妖精,不过这些都是些玩笑话罢了。
常逾:“孟姜氏去卖力气不就是为了粮食吗?得了为何不吃?”
秦岭:“不知道,张大哥说这孟姜氏时不时的就去州府喊冤,众人都说前有孟姜女哭长城,现有孟姜女替夫申冤!这才给她起了个孟姜女的名字!哎、明明是来报恩的,现在却闹成了这个样子,你说这邻里乡亲的,这个孟姜氏也没少帮他们,我就不信他们一点也没听到声音,竟然一个出来替她作证的都没有!”
常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