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之位,今日所作所为也皆与沧澜派无关!只要我在一日,就要护他一日!诸位若想闯山,就别怪我不给诸位面子!”
“秦掌门,沧澜派百年基业,能到如今这般实属不易,可别因小失大!”
“我沧澜派虽比不得你们那些大门派,可也容不得你们在此欺容!”
这怕是秦懋多年以来最硬气的一次了,一向温文儒雅的秦懋眼中也难免掩盖愤恨。
许梦黎混在人群中,看着那个曾经眼中只有他的人,但凡他选择放弃秦岭,她都会出手相助,无爱亦无恨,无恨亦无怨,无怨亦无仇,这冤冤相报何时了,谁都知道,可这多少年又有多少人,谁的仇怨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放下的呢!
秦懋的心疾已经很重了,这么多年,他没为自己活过一日,可为了秦岭和岁桉能活出自己,他也无畏于牺牲,小时候他背负着振兴沧澜派而日日练武,长大后为了稳固沧澜派他娶了许氏,这么多年的傀儡掌门,于他而言无谓无欲,他一直都想离开这江湖,可江湖从未忘记他!
他不能自私的让整个沧澜派为秦岭和岁桉陪葬,这是他作为沧澜派掌门的责任,可他也不能让眼前的这些人带走秦岭和岁桉,这是他身为父亲和长辈的的使命,此时此刻他不是沧澜派的掌门,只是一个父亲!
听着门外的厮杀,江氏红了眼眶,如今说爱与不爱,都没有意义了,秦懋不可能活着回来,现在能保住沧澜派的法子只有一个。
江氏起身:“赵昶,守住中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开!”
赵昶:“那、掌门呢?”
江氏吼道:“你没听到吗?现在他已经不是沧澜派的掌门了!”
江氏跑到后山,却被路瑶和路通拦了下来。
江氏忽然想起来路瑶跟着秦岭去过松山小筑,忙着抓着她问道:“你跟着阿岭去过松山小筑,告诉我,在哪?!”
路瑶闭口不言,恶狠狠的盯着江氏的眼睛,阿岭哥哥说过,决不能暴露嫂嫂和岁桉,就算忍者婴毒,受着蒙冤,秦岭也未曾说过半个字,路瑶就更不会说。
如今的路瑶谁也不怕,就算以前看在秦岭的面子上对她多有敬重,如今他要秦岭死,路遥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夫人!岁桉也是您的孙子!”
江氏不想秦懋死,那是她这一辈子的支柱,所以她也只有这一条路,秦岭与她来说,本就是失而复得,那么再一次失去本就无所畏惧,可秦懋,是她处心积虑夺来的,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江氏:“我没有这样的孙子!告诉我,松山小筑在哪?”
江氏怒火中烧,急不可耐的掐着路瑶的脖子,掐的路瑶根本喘不上来气,路通不会武功,可也是要尽全力护着自己的孩子的,却被江氏一掌打在一旁。
就在路瑶即将撑不住的时候,屋内的门被里面的逍遥子一掌打飞,也将江氏震在一旁,逍遥子已经将秦岭体内的消筋软骨散尽数逼了出来,接下来,就要靠秦岭自己恢复内力,来压制婴毒了,逍遥子不动声息的收了手,调息了一下,负着手走到许氏面前。
逍遥子:“许氏,虎毒不食子,都是自己的孩子,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江氏:“孩子可以再有,沧澜派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师叔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啊!晚辈这么做都是为了保全沧澜派!”
逍遥子不愿和她纠缠,这样的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路瑶:“夫人,阿岭哥哥已经被你抛弃过一次了!他或许就是那个奇迹呢!”
江氏:“奇不奇迹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不死,整个沧澜派都要为他陪葬!秦懋是个痴的,为了那个许梦黎,作出多少事来?你们要怪,也不该怪我!”
逍遥子:“事到如今,你依旧觉得自己无处有错,是老夫斐然了!”
路瑶:“夫人,您都看到了,阿岭哥哥一直在靠自己的内力压制婴毒,我一直跟着阿岭哥哥,那些事根本不是阿岭哥哥做的,婴毒的事一定是另有隐情!”
江氏:“可现在整个武林都认定了是他!要么让他跟他们走,要么自行了断吧!”
逍遥子本不愿和他多费口舌,若不是看在秦懋舍弃了自身都要保护秦岭的份上,逍遥子早就将江氏赶出去了,如今江氏咄咄逼人的口吻,彻底惹怒了逍遥子;“江氏!你这是一个母亲应该说的话吗?想动阿岭,先过我这关!”
江氏见说不动,也不再坚持,丢下一句话之后,便离开了后山:“他本就不该活!师叔要是坚持,就别怪晚辈要顾全大局了!”
这一句话彻底击垮了秦岭心中最后的希望,不该活!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那个被抛弃的孩子,这么多年,母亲从未想过还有过这么一个孩子,曾经的疼爱,都只是因为秦岭可以为沧澜派光宗耀祖,在母亲眼中,他只是一颗棋子,秦岭不是不知道,江氏想利用他给秦峪做踏板,可秦岭从未想过,哪怕是踏板,也不能如此过河拆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