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气冲冲的跑到了后山,虽然秦岭回来的事,秦懋一直瞒着他,可不用他说,就凭这么久秦懋一直待在后山,江氏就知道,一定是秦岭回来了。
这么多天,秦岭身上消筋软骨散一点一点的被逍遥子用内力逼出来,把秦岭带回来的那天,逍遥子就输了大半内力给他,这么多年,虽然休养生息闭关调养,可他的内力早就不如从前,也不可能将秦岭身体里的消筋软骨散一起逼出来,只能慢慢来了,江氏还没进院子,就被秦懋拦着了。
江氏不管不顾:“你知不知道,现在诸门百家都要来征讨阿岭?”
秦懋一身浩然,负手瞻望:“我相信,阿岭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江氏:“做与不做现在都不是你我二人能护的了的了?”
秦懋:“所以呢?你要将阿岭送给他们处置?”
江氏说的理所应当,可不知她是否想过,阿岭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用一个人保住沧澜派,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秦懋:“以少换多,夫人这算盘打的是真精啊,那如果那个人是阿峪,你也会这么做吗?”
江氏:“阿峪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秦懋:“所以在你心里阿岭就是这样的孩子了?我以为你只是因为阿岭和你相处的时间短,所以你会对阿岭苛刻一些,你将婴毒悉数过给阿岭的时候,我没说什么,你让阿岭给阿峪铺路,也也没说什么,你利用阿岭想和灵域派结姻亲,我还是三缄其口,现在你要将阿岭推出去,你还配做一个母亲吗?”
江氏:“你怎么还不明白呢?现在已经不是要纠结于这件事的时候了!我做这些是为了谁啊?我不配做一个母亲,难道你对阿岭没有愧吗?难道你就配做一个父亲吗?”
秦懋:“是你不愿意明白,还是故作糊涂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是对不起阿岭,可我今日便要做一回合格的父亲,今日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将阿岭带走,这沧澜派对我的意义,便是这些孩子!”
江氏指着秦懋的鼻子骂:“你的孩子是孩子,门派里那些弟子呢?难道要为你的决定牺牲他们的性命吗?”
这句话确确实实的戳中了秦懋的心,她说得对,不交出阿岭,他们一定会杀上山来,那么这些弟子,便无法活命,可要他交出阿岭,他也一样做不到。
秦懋:“一燕,你做你想做的,我也做我想做的,我们、各自为营吧!掌门印鉴你知道在哪?交给谁都是你的决定!”
江氏明白了他的话,他这是要将沧澜派交到她的手中,他要护着阿岭,那她便护着整个沧澜!
江氏知道自己的能力,即使他现在心疾难医,但她依旧不是秦懋的对手,只能就此作罢,回到正厅,江氏叫来了周妈妈,让她无论是给秦峪打晕还是灌蒙汗药,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将阿峪送到她的母家,江陵府的星云阁,现在能保一个是一个吧。
“姑娘,您跟我们一起走吧!”
周妈妈是跟着江氏一起陪嫁过来的,对待江氏,可以说是尽心尽力了。
江氏:“周娘,我嫁予秦郎,是因为我心悦他,这么多年,从未改过,这沧澜派是秦家百年基业,既然他选择了守孩子,那着沧澜派的基业,我得替他守着,骂名也好,孤立无援也罢,只要阿峪在,沧澜派就在,秦家就没有亡!”
江氏连同沧澜派的掌门印鉴一同交给了周妈妈,只要秦峪在,印鉴在,沧澜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周妈妈给秦峪的茶里下了蒙汗药,连夜带着秦峪离开了,江氏下令,众弟子死守沧澜派,不开中门,不辩一分。
江氏收到了消息,江湖上已经知道了岁桉的存在,现在不仅仅是要他们交出秦岭,还有岁桉,江氏苦笑着,秦懋连阿岭都不肯交出去,更何况是岁桉了,而且秦峻为了保护他们母子,这么多年,都未曾告诉过任何人思欲母子的下落,连她这个祖母都不知晓,又如何交的出?
周妈妈带着秦峪刚刚离开,诸门百家浩浩汤汤的就到了沧澜派,听着门外的指责谩骂,一向高傲的江氏,也不免低了头。
“交出婴毒之子,还江湖以太平!”
“白发送黑发,你还我儿命来!”
“江湖正道,不容此人!”
知道了这个消息,秦懋将秦岭托付给了逍遥子,提着剑,阔步走出了沧澜派,一身浩然气,万里鸿鹄志,他也曾经是少年英杰,可这世事,根本由不得你,二十年了,除了在房中擦一擦剑,教一教这些孩子,这剑上还未染朱红之色,看来今日,是要破戒了。
中门大开,迎面走来人他们在熟悉不过,那个温文儒雅的人抱着赴死的决心而来,他身后没有弟子,也没有援军,本就是只身一人而来,就不怕孤独而终,那身浅蓝色的衣肩上还绣着几朵浪花的条纹,他是苍茫大海上的孤舟,是守护心中关切之人的灯塔。
“秦掌门,还是交出婴毒之子吧!”
秦懋:“我已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