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酒酒:“司、司钊?”
“作者大人聪慧至极。”
司钊眉眼一挑,在怀里摸着些什么,声音一沉:“来得及,那条绣芙蓉花的手帕掉了。”
他用衣衫细细地拭去郁酒酒脸颊上的泪水。
动作很轻,像是对待着最珍重的宝贝。
郁酒酒吓得不敢呼吸,脸色被憋得几近粉红。
她打量着司钊的神情、衣衫,又揣摩他的声音,柔婉清亮,不疯不魔,应该是早期的司钊。
《不羡》是郁酒酒的第一本小说,成绩不好。她和网站签约,奋斗好几次没签上。
——扑街文和它的扑街作者。
“为什么创造我?”
司钊身长脚长,蹲在这里和郁酒酒说话实在不舒服。他伸手拉她起来——
“别、别碰我。”郁酒酒像炸毛的猫咪一样挣扎起来。
环视一周,司钊只能透过月光看清郁酒酒的神色,她在害怕什么?她在害怕他吗?
“屋子里这么黑,为什么不点灵烛?”
郁酒酒带着哭腔说:“Hale,开灯。”
全屋智家的好处,在于郁酒酒无须挣脱司钊的束缚,只凭声音开灯。Hale是她为智家系统取的名字。
客厅、门厅大亮,郁酒酒将自己抱得更紧。
早期的司钊好奇心重,他应该会被现代科技吸引,从她身前离开。
快走……
司钊起身环视这里,各种各样的灵器陈设在屋内。
真是奇、怪、极、了。
闻声启用的灵器,作者大人毫无灵力也能驱使。
司钊来了兴致,抓着郁酒酒一件件问:
“此物何用?”
“如何锻造?”
“成本几何?”
“……”
郁酒酒:他疯了。
司钊指着屋内的L形沙发正欲开口。
“这是沙发,”郁酒酒坐上去,又躺着滚了两圈,“可以坐着,也可以躺着。”
司钊:“它用呢?”
郁酒酒:“?”
“可有其他用处?”司钊问得浅显,玩笑说:“作者大人也不甚聪慧。”
郁酒酒:“你说得对。你要是想变聪明,我只用写‘司钊早慧’四个字,可我呢?写一万遍都没有用。”
“不是的。”司钊察觉她话中沮丧,抬手拍了拍郁酒酒的脑袋,“作者大人聪慧至极。”
“为什么?”
“因为……作者大人创造了我。”
“……”
司钊声音很缓,丝毫不像未开门时的恶鬼那般令人惊恐。
郁酒酒鼓起勇气问:“你玩够了吗?”
司钊:“玩什么?”
郁酒酒:“你来到这里,玩够了吗?”
司钊抬起眼皮,深邃的眸中藏着笑意:“我不是来玩的,我是来找您的,作者大人。”
“找我做什么——”
忽然,几声敲门声传来——
郁酒酒只见司钊眉目不悦,手中幻化一把镂银长剑,杀气四溢。
“是他吗?”司钊扣住郁酒酒的下巴,声音冷沉,“您见过他了吗?”
郁酒酒惊恐不已:“谁?”
司钊问:“他是不是说,让您不要为我开门啊?亲爱的作者大人。”
郁酒酒一惊:“那不是你吗?”
“那是我。”司钊松开她,提剑闪现至门厅,他回头望向郁酒酒,“又不是我。”
郁酒酒:“!”
司钊不应该是神经病,更不可能是精神分裂。他在发什么疯?
司钊握着剑的手松开,又攥起。
郁酒酒似是想起什么一样,眸中一亮,穿着洁白柔顺的吊带睡裙朝他跑来,晃晃张张地将他拦在身后。
“或许是我朋友在敲门。”郁酒酒很少运动,家里又实在宽敞,仅仅是一楼,便足足有六百多平。她跑过这一段,足足几十米,脸红气喘。
“是你的朋友吗?”司钊喃喃自语,眸中的红光一闪而过。
好友?
他们做了好友吗?
又来晚了啊……
郁酒酒透过猫眼一望,果然是警察叔叔和物业管家。
司钊不知她在望什么,却想起方才郁酒酒也这样透过这个小东西看他。
指尖摩挲着剑柄,司钊眸光落在郁酒酒瘦弱美丽的蝴蝶骨上,他问:“看到是谁了吗?”
“收剑。”郁酒酒拍了他一下,见他不动,又拍了一下:“把鬼厄收起来。”
司钊一动不动,剑握得更紧。
敲门声又响起……
可视电话同时响起,铃声是郁酒酒最喜欢的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