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这个道理告诉徐弈,劝他不要只顾及着眼前,也要想想以后,另谋他主。
现在的局势聪明的人绝对站日后秦国独大这一边,他若真是位有才识的谋士,应当比她更清楚,更有真知灼见。而那韩国真的是块弱泥巴扶不上墙,即便能扶,也维持不了多久,任何一国倘若想强取豪夺,凭借韩国的实力根本就抵挡不了。
徐弈搬来的房间隔着她的没多远,徐芷兰找寻过来的时候,看他正在院子里认真的捡药。
这些都是为成蛟准备的,徐弈在弯腰起身之际用眼角余光瞥见了她,淡淡皱眉,问道:“有事?”
过了好一阵子,徐芷兰才开口,“隔壁有个叫青荷的姑娘生病了,你有空去给她看看吧。”
她其实是想上来就说秦王的事来着,可又觉得不妥,于是便拿青荷做了试探。
徐弈目不转睛得挑拣他的药,“你来找我就是了说这些?”口气中甚至还暗含着不满。
“嗯,是的。”徐芷兰犹豫几下答道。
“那就让她病着吧。”徐弈淡淡哂笑。
“你说什么?”徐芷兰不是很确定,侧着耳朵走进来了。
徐弈这次放下手中挑拣的药材道:“我说,那就让她病着吧。”一字一句地咬唇重复道。
徐芷兰听清了,以为徐弈是没懂她的意思,跟他细心解释道:“会死的,会死人的!她不是普通生病,是瘟疫,是瘟疫传染了她。” 如若不是,她还没这好心帮着青荷呢。
可徐弈依旧嗓音平静道:“我知道,所以我一听是她,才说让她病着的。”
“这是为何。”徐芷兰莫名其妙。
“她不是欺负你么。”徐弈随口说得轻松,还拍了拍手上染脏的药渣道:“她怂恿一群人孤立你,现在好了,自个病了,也莫指望着能求你。”
徐弈让她单纯看戏,袖手旁观,徐芷兰一愣,想得却是徐弈才来府上一天就知道了她在这里的不如意,五味陈杂,不知该说啥,摆手遮掩道:“多大点事啊,值得这般斤斤计较嘛,人命关天,你就救救她呗,免得传染,祸害他人。”
徐弈这回舍得扔下手里的活多看她几眼了,凝视着她,语气不大肯定道:“真就没事了?”
“真的呀。”徐芷兰点头,“不然我也不会让你给她瞧病的。”她听说徐弈医术确实了得,昨天才来,今天一早就有人说成蛟的病好了大半。
“可她是因为二公子的事才对你使绊子的。”徐弈眼神不变,继续默默打量她。
徐芷兰哭笑不得了,心念徐弈怎么也爱拿她和成蛟的关系说事,不甚在意道:“都是失忆的人了,谁还整天管这档子破事,自己的事都没处理好呢。”
这样说,徐弈脸色果然表示理解的缓和了些,正要继续给成蛟捡药,却听徐芷兰又道:“那个,哥,你有没有想过弃暗投明,另谋他路的?”
徐弈又放下了手中事,拉她到一旁歇息的凉亭坐下,给她倒了几杯解渴的凉茶,边喝边问道:“何处此言。”
徐芷兰觉得这事有谱,看徐弈表情并没避讳不谈的意思,于是心中信心百增。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谋秦计划失败,韩王会放过我们么,会不会得知你跑秦国来了回去杀你啊。”
徐芷兰一副忧心他的样子,倒让徐弈感到久违的欣慰,放下手中杯茗道:“那倒不至于,我是他唯一的希望。”
徐弈的有恃无恐是徐芷兰始料未及的,想了想又道:“那秦国这边呢,成蛟公子已经被秦王赶出秦宫,贬回封地了,只要派人暗杀,都会被说成是得瘟疫而死吧,这样韩国唯一壮大的继承人没了,韩王还会容忍你么。”
徐弈把玩了桌上摆放的杯盏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为你和我的生计着想罢了,成蛟被贬封地只是秦王一时兴起暂时的,君主善变,谁能保证他日秦王不会手足相残?”
“那依照你的意思是?”徐弈放下了手里的杯盏,挑眉看她。
“投奔秦王吧,寻个更有力的靠山。”
“可成蛟是你待嫁的夫婿。”
徐弈淡淡地拿眼神反驳了她,徐芷兰神情抑郁,不多一会儿恢复镇定道:“这是一码归一码的事,到底性命前途重要,还是婚事重要,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嫁娶。”
徐弈端坐在那里没动,神色也看不出喜怒,只是独自垂眸地想着,细细思索着徐芷兰前后说给自己听的话语。
他抿了抿唇,眉眼情绪淡淡,再抬眸看向徐芷兰时,眼中已多了几分狡黠,“是秦王来找你了么。”
嗓音依旧那么温醇好听,像酝酿得美酒,但徐芷兰却听出了几丝愠怒,不加掩饰道:“是。”她就要看看徐弈是什么态度,为何就铁了心似的要跟着韩国。
然而徐弈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了,徐弈只是怅落地点点头道:“何时见的,是他亲自来找你的么。”
徐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