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哲宣看着妹妹无厘头的举动满头问号。
“她……应当是不来吧。”
听到此处,祁允砚回过神来,才听懂原来四哥是在回答自己那句“元琅来不来”。
“也对,她身体不好,她母亲也不会让她出门的。”
“嗯。”
祁哲宣早就收了笑意,此时嘴角微微向下,手指蜷缩在大腿一侧摩擦着,像是极力掩盖某种失落。
“啊,怎么办啊!元琅也不去,我更不想去了!”祁允砚还在沮丧元琅不来,丝毫没注意到四哥那点小心思。
祁哲宣揉了揉眉心,选择无视祁允砚的哀嚎,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
马车行至淮安侯府前已日落西山。
祁允砚下了马车便抱着树苗朝着自己院子中走,却被还未下马的祁哲宣叫住。
“我去礼部一趟,今晚应当是不吃晚饭了。”
“好!”
祁允砚没回头,腾出一只手抱住盆栽,另一只挥了挥而后径直走进院中。
祁允砚在院中找个一片空地,吩咐小萄把铁锹拿来。自己则自顾自地将盆栽取出。看着这树苗,祁允砚的思绪又被拉回到山上的那个雨夜。
宸王有能力和太子在朝中分执两派,可见其才智与势力实在不可小觑。可就是这样一位天之骄子却让自己毫无保障地倒在国安寺的后山,要说他没有后手给三岁小孩来回答都是一句:不信。
那么假设,有一位武功在东南西北之上的人,潜在那里,盯着自己与西北的一举一动……而祁允砚在那时便认出了宸王身份,想对他动手。怕是手中匕首还未抬起,自己便先倒在血泊之中了。
想到这里,祁允砚又想起自己在禅房做的那个梦,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叹了口气:唉,明明她救了人,是做了加功德的好事的,为何还要让她做噩梦啊,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
“阿嚏!”
走在官道上的宸王殿下冷不丁地察觉后背一凉,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老太监急忙道:“哎呦,殿下这是着凉了?可得保重身体,马虎不得啊!转眼就要入秋了,殿下身边的人更得贴心、细心啊!”
“多谢于公公,戟墨谨记。”
于公公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此时正遵圣意送扶亭礼出宫呢。
“唉,殿下身边正缺个贴心之人。前儿个几日,太后还说这次赏诗会要亲自为宸王殿下选妃呢。”
“哦?公公可知太后中意哪家姑娘?”
一路无话的扶亭礼此时搭了腔,却仍是冷着脸,仿佛适才不是他在说话。
于公公是看着扶亭礼长大的,也知这位宸王殿下少年老成,从不喜形于色。也不在意扶亭礼淡然的神色,徐徐道:“这老奴哪知道呀。不过听说原本维安侯府的六姑娘是不在受邀名册中的,是太后亲自将她加进去的,说是要亲自为这位六小姐做婚姻大事的主儿呢。”
“可是祁将军府的六小姐?”
“是啊。怎么戟墨将军也知祁小姐?”
戟墨受了扶亭礼一记眼神,拱了拱手道:“不敢。卑职也曾在大理寺中任职,在那时便见过六小姐,也听说过六小姐的事迹。”
“六小姐的何事啊?这老奴当时不曾听过,可否请戟墨将军详细说说?”
戟墨看了扶亭礼一眼,得了主子点头,他才道:“大理寺中不少贵门纨绔子弟打架斗殴事件,而大理寺卿害怕得罪贵人只得请来礼部侍郎祁哲宣大人,此事想必于公公是知道的。”
于公公身处皇上身边,自然也耳濡目染,清楚祁哲宣和大理寺之间的联系。
点头示意:“略有耳闻。”
“卑职在大理寺中任职几年,大大小小的案件也都看过,参与过。祁大人可谓是从无出错,而有一次却踌躇不前。”
大理寺正厅中,站着两位纤纤少女。正是祁允砚和郑佳慧。
因为关系到女子闺中名誉,不适开堂坐审。但事情之严重还是要进大理寺的。
“祁小姐,我可问你。是你将夜来香栽种在元大夫人屋中的,对否?”
“对。”
“缘由?”
“看她不顺眼。”
正是不顺眼所以戏弄元夫人,呵呵,也是一个理由。
刘海华被她一噎,心道:果然是十岁孩童,随心所欲。
又转向另一边站着的郑佳慧,问道:“郑小姐,我来问你……”
“不是!”
还不等大理寺卿刘海华问完,郑佳慧便先一步答道:“那盒全是上药的胭脂盒子确实是我放的。但我并没有想给元大夫人用,而是想给元家老二的,谁知她是不是故意给她嫡母的。”
郑佳慧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如果不仔细听怕是都听不清最后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