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舒服的都不方便,我不是说不让他们去玩,但这事不能开玩笑。”
“去我外婆家?”王佳不禁扶额,她只是打算带大家出去溜达一圈:“昨晚不是说太远不去了?这事你也不跟我通个气,我话都放出去了,再跟他们说不让去,不是找架来吵吗?”
程琂安抚阿公阿婆几句,寻到房间去,正撞见她们说这事:“阿姨,阿妈,我们出来玩不是要弥补外公外婆吗?应该要以他们为先,哪能把人送回去自己去玩的?”
彭清苑懊悔自己说的借口,王佳也有言不能出,两人相视一眼。
“你们决定是开车还是坐车?如果是开车,经过不少地方,走走停停也不会错过风景,如果坐车或飞机,先带她们做个身体检查,条件允许再走,或者,我们看周边的城市走一走也是好的。”程琂现在清醒,条理通顺,事事都能想得明白。
彭清苑犹豫看向王佳,王佳心一狠拍板,一起去。
经过一番考察,以那儿为目标,按四千多公里来计算,开车连轴转大约两三天就能到,既然去玩肯定不能拼命赶路,沿着途径的城市一路边玩边过去。
他们一同回到餐桌,把这个决定告诉两老,他们一喜,纷纷点头,眉开眼笑叫几个快吃面。
落定后出发,氛围轻松,考虑到身体问题,王佳和彭清苑轮流开,而程琂主动请缨打听周围景点安排行程,彭清苑担心程琂的身体,不舍得让她辛苦,刚要开口就被王佳生生阻止,说了句:“好,我们都靠你了。”
“好呀。”程琂知道阿公有随身记账的习惯,问他借本子来用,算算到下个城市需要多长时间准备上网搜刮下资料。
王佳受了彭清苑一路哀怨的刀子眼,等找地方入住,回到房间。
王佳立马摆出自己的态度:“你这不让她做,那不让她做,可不得要生病吗?人医生怎么说的?怕她什么都不想做,乔谦那孩子也千叮万嘱咐,不要反驳她的决定,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这种病,就是要靠自己的,你老在这种事干涉是帮还是害啊,你自个想想吧。”
彭清苑哑口无言,许是,当程琂是孩子,心里刻刻念着不要她吃苦,自然而然就做出某种举动,从没意识到这些问题,王佳这话,真点醒了她。
事实证明,王佳是对的,这一路,程琂无论在食宿还是景点都选的很好,病发过两次,但比在医院时的症状要轻许多,彭清苑守着程琂,王佳本不将这个当回事,想着不过是心理问题而已,那晚,亲眼见到病发,才知道危险至极的程琂与平日里的样子相差有多大,她没有当妈,但体会彭清苑的紧张和不容易,意识到这个病真的会要命。
除此之外最担忧的两老,竟适应得紧,没出什么岔子,王佳也会装作不知,跟大家谈笑风生,总会悄悄观察程琂的一举一动,真如常人一般,她很难想象要到什么程度才会变成那种逼死自己的人。
几天的行程拖到将近半个月才到那个极少人知的山村,王佳将车寄在车行里存放,剩下的路需要徒步,车没办法开上山,庆幸近来无雨。
王佳边赶路边说起小时候的事,还笑着评价当时的自己:“小孩心思,有时也挺恶意的。”
她长大后,去得比谁都勤快,翻山越岭去见仅在人世的外婆,当时啊,她只记得埋怨,忘了是妈妈自幼长大的地方,忘了夜晚蚊香的味道和外公怕她冷特意烧起的暖火炉,屋外木头修补封的窗。
程琂进山前给江温发了信息,大致说了下情况,后来,跟随他们身后扶着阿公阿婆,时时点头听王佳讲的故事,还能笑着打趣,彭清苑也难得露出了笑。
风起雨落,四季变幻,日月悄然遮眼,胜似光辉浮于前路,翻一轮人间。
“江温,走这边,不好意思,让一让,不好意思。”梁成背着个大包,提着江温的箱子,避开人群在前面开路,在寒冬里竟能冒一身汗。
梁成和江温挤出去跟江宇碰了面,他松了口大气,徒手扇风:“来,你哥还你,我们都提前回来了,还这么多人,要赶上春运,你都要见不到我俩了。”
江温左手护着腿,略微狼狈抬头朝江宇点头,算是打招呼。
“嘿嘿,谢谢梁成哥辛苦一趟,来,我给你们拿。”江宇见到他们,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落了地,踏实许多,忙把提包这活都揽下,向江温高兴一笑:“今晚我们先在外面住一晚,明天早上回家。”
他们到的很晚,回安南镇的车早没了,只能先住一晚再回去。
“花那钱干嘛,走,回我家去,我家什么都不多,就房间多。”梁成一听,索性把背上的包也脱下扔给江宇,使劲摸了把他脑袋:“一年不见,你小子长高了不少啊,明年要高考了?卷子刷了没啊?”
“你真没意思。”江宇撇嘴,手上抱着包,转头看向江温:“哥,我们去吗?”
梁成一把揽肩,扬起笑调侃:“走了,问他也是这么个结果,跟我客气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