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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
她得不到帕里斯通为什么要突然从上面跳下来的理由。
没有逻辑可寻。
“...我都还没同意呢,你怎么就抱上来了?那刚刚问的那个问题还有丝毫的意义吗?”
“不要那么小气嘛,当是我的遗愿不可以吗?”
还是不要跟他讲道理吧。
说真的,朝奈怀疑这个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拥抱。虽然姿勢没错,二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他的手臂环绕她的身体,将她按于怀中,她似乎闻见雪松与铁锈味交织在了一起,别有一番韵味。
问题是,太用力了。
帕里斯通手臂收紧的力道像是要把怀中的少女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她身上的血几乎沾了大半到他的白衬衫上,与他腹部原本所流的血混合在一起。
彷彿就要融为一体。
伤口被牵扯得有点痛,朝奈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以她目前的伤势来说,其实她就算躺着不动也会痛得要命吧,帕里斯通的这个行为只是助长了一下而已。
“痛痛痛...你想杀了我吗?”
“但是,真的很冷啊。”
绝对不是因为冷的缘故才用这种方式抱她的吧。
“就算再用力也不可能把我的体温提高的哦?我跟你一样是风中残烛,你平时抱人都这么抱的吗?”
“确实感觉暖了一点。嗯?...诶、不知不觉用了这种力气吗?”帕里斯通后知后觉,好像并不是故意的,“我平时都很少抱人的,小朝奈也知道吧?不知道为什么,被我抱的人都会用最快的力气挣脱,好令人伤心。”
“不,那是正常人的反应。”
“那小朝奈不是正常人吗?”
“至少比你正常。”
他的力气终于放缓了些,否则朝奈可能会在这种暴力型拥抱中直接窒息。她微微转首,在月光的照耀下看了看帕里斯通的侧脸,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皮肤更是苍白如雪,嘴唇也冻得发紫,双眼迷迷蒙蒙的,配合上原本就精致的容貌,像个易碎的白瓷娃娃。
又宛如即将凋谢的黑色曼陀罗。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并回望了过去,“...只剩下一只眼睛的话,有点恐怖哦。”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朝奈没好气地回道。
失去了一半视野对她来说并不习惯,但在寒冷的天气下,原本令人无法忍受的痛楚也逐渐麻木了起来。
“话说你刚刚为什么要干那种事啊?”她问出了她目前最在意的那个问题,“你原本的计划应该可以成功的吧?出现这种低级错误不像是你的作风。”
帕里斯通把头埋到她的颈窝,温热的吐息喷在耳后。朝奈原本想直接把这人推开,但奈何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哦。”他轻声回答,无法分辨其中的情绪。
肯定又是在敷衍她吧,朝奈下了定论。
“不如这样吧,我来猜一下。我说出之后你只需要回答我对还是错就可以了。答完之后我就回溯,没问题吗?”
“我很期待小朝奈的观点。”
也就是同意了的意思吧。
“不过,先稍微说说看我眼中的你吧?毕竟在那个电话亭经历了那么诡异的一个地方,我应该也有评價你性格的话语权了。”朝奈单刀直入。
帕里斯通其实想说,你的那个世界也挺诡异的,不过他没开口。
“我想了很久,关于你的那个兴趣。如果从表面上看来,可以形容为「破坏自己喜欢的东西才可以得到幸福」、「被人憎恨才可以得到快乐」,对吧?”少女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语言才说出了下一句,“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吧?”
空气凝固了一秒。
帕里斯通没有回应,似乎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虽然你的行为很明显就是在干这种事情,但这只不过是你用来说服自己和其他人而造出的虚假表象。”
“因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不毁掉自己呢?为什么你不憎恨自己呢?你看上去并不是那种对自我形象感到低落的人啊。”
好像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被挖掘出来了一样,帕里斯通有种这样的感觉。
“自己与他人,表面上看上去只是两个不同的名词,但其实意义完全相反。只要选择了一个,就不可能选择第二个。”
“你没有把他人当做是自己的同类。这么想的话就说得通了。一般人对玩具会有什么看法?喜欢或者是无感,即使讨厌那个玩具的外观,只要把它扔掉再抛之脑后就好了。不会有人真心实意地去厌恶一个玩具,更不会去爱一个玩具,就像是不会有人跟自己的芭比娃娃谈恋爱一样,也不会把床上的泰迪熊当做是自己的仇人,这样未免也太无聊了。”
“这是一切的大前提,所以我才觉得你是纯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