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成为一个心理上的死人要好。”
不止是头部了,好像整个身体都在被狠狠拉扯,视野中可见的部分越来越黑,意识好像也如正在融化的冰块一般化解。如果他之后还可以记得这段经历的话,就能对其他人说出「我可以去过死亡的深渊中探险」这种话,还挺酷。
但是,难受死了,可以的话绝对不要再经历一次。
金在陷入黑暗之前最后望向了那位原本是幻影旅團团长的男人,为什么说是原本,大概是因为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吧。
他说。
“你真的不想一想,你原来是什么样的人吗?”
砰。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金向前倒下发出的沉重声音结束。
一动不动。
安静。
沉默。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塞西莉亚忍受不了空气中诡异的气氛
她爆发了。
“他居然觉得喜欢我比去死还严重!!这算什么啊?喜欢我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吗?”
塞西莉亚感到被人羞辱,她从来没被人这么看不起过,她正想向她最信任的人,也就是会一直站在她这边的库洛洛,向他要求安慰。
但是。
腹部一阵剧痛。
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低下头一望。
从地上冒出的树枝贯穿了她的小腹,末端正往下滴下红色的血珠。
而做出这件事的那个人,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他也知道这样是不可能杀死这名少女的,他只不过下意识跟随了心中的感性才作出如此行动而已。
或许没有理由。
或许很快就会恢复到那个不正常的状态。
或许...
金的那句话似乎又拔动了某根弦。
黑发的男子闭上了双眼,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他把来自外界的声音一并拒之门外,包括那名白发少女将要开始的吵闹。
他在那个时候似乎听见了一把声音,由内心深处发出,转瞬即逝,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痕迹。
但是他确实听见了那句话。熟悉又陌生的少女的声音说:“库洛洛·鲁西鲁,你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
月光下的大逃难。
一说起「沙漠」这个词,本身就会联想起「迷失方向的错乱感」还有「在无际风沙中的无助感」吧。
只能听见微风拂过沙丘的沙沙声。
星辰点缀天空,如同璀璨的钻石撒落在黑色的天幕上。都说沙漠迷路的时候可以跟随北极星,只不过在沙上的那两人的目的不是找路,也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看星星。
附近是个小村落,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家。但是距离十二点的分针已经越发接近了,没必要再去特地做些多余的事,只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发动回溯就好了,朝奈现在头昏脑涨,贫血的症状袭来,要发动能力的话还是有点困难。
她告诉正扛着自己那位金发男人,也可以说是导致她变成如今这副惨状的罪魁祸首。她说:“去那个被弃置的空屋那里吧。”
朝奈当然没把外套还给他,她的耳鸣似乎是一时发作一时正常,但两者之间切换的频率快了许多,开什么玩笑,虽然两个人的状态都半斤八两,但是她明显才是更严重的那一方,而且她冷得快要变成冰棍了,血腥味的那种,已经分不清是因为气温还是失血过多而致的畏寒,大概两者都有。
可能是终于有合适的时间回想刚刚所发生的事了,帕里斯通除了一开始的几句之外,没怎么跟她说过话。也是合理的决定,毕竟说了之后也不能担保可以被听见。
说起来,是什么导致了他刚才那个完全不合理的行动呢?少女陷入沉思。
所以去了一个没人的破旧砖屋里稍作休息。
墙壁上有着剥落的壁纸和褪色的油漆。地板上堆满了沙尘和被风吹来的风滚草。窗户上的玻璃已经破碎,被风吹来的沙子埋没,只留下了凌乱的纱帘和残缺的窗棂。而房顶上的瓦片也早已经损坏,只能说要是在大城市应该早就被拆迁了吧。
“你干嘛一直不说话,好恐怖啊。”
“好冷、好冷啊。小朝奈让我抱一下吧。”
这人的脑子究竟装了什么东西?之前朝奈也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猜测会是「一大堆统治世界的阴谋」、「他人的痛苦」、「自我」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像是她会打趣说自己的脑袋里充满了「假期」、「甜食」还有「香草咖啡」。
但是人与人之间终究是不可能互相理解的,无论关系多么亲近都好,每个人都仍然是一座孤岛。虽然刚才的电话亭事件可以看作是他们两个人互相去对方的岛上探险了,但是终其也不能成为对方孤岛中的住民。
她了解他,他也了解她。但双方做不到彼此理解,这两个词所含的意思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