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忙跪下回答不敢,只是她蒲柳之质,不敢有离开教坊司等其他非分之想。贵公子忙又温言款语让她不用如此,拉她起来温柔地极力抚慰。
之后那贵公子经常过来,世颜一想到此人或许真的可为自己家人伸冤,便收起万千心事,悉心服侍,贵公子心中大悦。
后来世颜在坊中等了段时间,也未见哥哥过来,她又被那贵公子带到别苑居住。在别苑里,世颜终于确认了贵公子的身份,正是当今天子赵明渊,只是众人没有点破,她只得照旧称呼其为赵公子。
在别苑中,世颜每日都会得到赏赐,金银珠宝,花钿翠翘,华服绣裙,羊羔美酒,日子其实要比以往过的很好了,只是她心思全不在此。
其实赵明渊也不是日日都来,却也来得不算稀疏了,而且只要来了,必定留宿。芙蓉帐暖,款款温情,世颜等了一年多,几乎以为时机终于到了,便在某日晚饭后,跪下求陛下重查自家的案情,然而圣心难测,赵明渊一听此事便冷了神色,道:“你心下是什么意思?我来此并不是想听你说这些的!”说罢拂袖离去。
世颜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十分为难,却不敢再提,只好慢慢打听哥哥下落。过了段时日,某日午后睡起,世颜感到腹中微动,因此心神不定,恐怕已是珠胎暗成。晚间赵公子过来时,本欲拉她抚琴,不料世颜又跪下提出看在自己这两年尽心服侍的情分上,可否原谅父亲,撤销哥哥姐姐的奴籍,放人归家。赵明渊冷了半晌,方答道好。世颜喜出望外,磕头谢恩,上前殷勤服侍,并还想告诉他自己已有身孕,但话未开口,赵明渊却全然不理睬,自去睡下。
世颜第二日一早便派自己的心腹丫鬟外出打听哥哥下落,找了好几日,也没有消息。某天快黑的时候丫鬟偶然遇到一个以前坊中的姐妹,其实早已脱籍,见丫鬟苦苦询问,便约她到一个无人处,告诉世颜约见的公子哥哥其实早在世颜见到赵公子的第二天,就被赵公子的手下带走了,是死是活她也不知。
丫鬟回到别苑,将消息告诉世颜,世颜听了心中一大惊,等赵明渊回来要问个明白。
两天后赵明渊过来时,只见世颜脸色惨白,忙问她怎么了。世颜神情冷静坚毅,道:“请陛下告知我家人究竟怎么了?”
赵明渊满脸吃惊神色,道:“你当初说要为你家伸冤,这是绝无可能,但是念在你侍奉过朕,朕早就让你家人离开京城,回扬州了。”
世颜听后半信半疑,赵明渊忙又上前抱住她并柔情缠绵地安慰,说过几天他要出巡,届时会带她一起回扬州一趟,并安排了她跟她的哥哥和父亲见面。世颜听后,心内十分欢喜。
赵明渊从别苑出来后,愣了好大一会儿。他知道,世颜的哥哥和父亲被自己杀死的消息迟早要败露,此女爱憎分明,外柔内刚,此事若被她知晓,自己或许可能将处于危险境地。更何况这段时间朝臣们连续上了很多劝谏折子,力劝他不可湎于花柳之色,不使后宫雨露均沾,否则实在有损圣德。他自己也清楚若再沉迷于此女,时间长了自己也不能把控,更何况世颜身份特殊,若有人趁此生事,局面会更为棘手,不如趁机就此撇下,于是狠下心肠,打定主意。
没过几日,世颜正欢天喜地准备回乡之物,便收到来自宫里的旨意,说她狐媚惑主,举止不当,触怒圣上,罪恶甚重,要她自裁于世。并准备了鸩酒,白绫,匕首,赏她自选其一。宣旨的宦官倒是好心,告诉她这个结果是众臣天天上书,逼得陛下也无法,只得如此。而且她的父兄姐妹已在黄泉路上等她了,请她就安心上路吧!
世颜本想着跟哥哥父亲相见后如何述说思念之情,没想到却等来是这个结果,听着宦官还为他辩解,不禁心生极大怨恨,指天起誓道:“赵明渊,你以为我是你的臣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吗?哈哈哈!我偏不认!!我本清白一人,是你害我流落他乡,是你害我落入烟花之地,忍受痛苦折磨,你几次三番祸害于我,祸害我家人,给我希望,又几次再夺取!我好恨!我必定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世颜拿起匕首往脖子上插下去,又迅速拔出来,殷红鲜血溅起一丈多高,喷到地上和窗户上,众人唬了一跳,只见女子衣服上满是血污,倒地后仍大睁着双眼,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