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去送死。
侍卫催促道:“花贵人,时候不早了,还请你上马车,耽误了时间,没在黄昏前把你送进宫,女帝会责罚我们办事不利,还请你行个方便。”
“好……”
花北语挎上包袱,爬上了比平常马车高出一些的御用马车,临进车马门,花北语脚底滑了下,他结实地摔进了马车内。
在一众人的目送下,马车从花家门外离开,向着出城的方向浩浩荡荡驶去。
皇城安湖离花面镇有百来里路,马车加速行速,不吃不喝不停下休息,刚好能赶在黄昏前把花北语送入宫,不巧到了午时,天空突降大雨。
雨天地面湿滑,极大延误了赶路行程。
迎花北语入宫的侍卫长让一手下骑上快马,先行到宫中禀明路遇大雨,路途会耽搁,但会尽全力在日落前把花贵人送入宫。
可雨势实在太大,经过一座小庙,一行人不得不赶着马车进了庙躲雨,等雨小后再赶路。
巧的是,庙里躲雨的另一群人,也是一列护送男妃入宫的队伍。
对方是远乔镇洪仕林的孙子洪心意,洪公子出身书香门第,饱读诗书,今年十八岁。
选妃时,洪家呈上了一张洪心意的画像与一篇洪心意作的诗,女帝就被他的美貌与才华折服,未见其人,当即拍板把他选入了后宫。
“洪君子长得好看,待人温和,出手大方,我刚去给他请了安,他就让身边的侍童打发了我一锭银元宝。”
马车外,护送花北语的两个侍卫谈着话,炫耀手中的银元宝,对话被坐在马车内的花北语听去。
他们是故意那样说的,专程说给家世贫寒的花北语听。
花北语坐在马车内,啃着又冷又干的大饼,听了他们的话,果然心中有了凄凉之意。
同样是新入宫的男妃,那位洪公子就被封为了君子,而花北语是低他一等的贵人。
洪公子还有侍童随行,出受阔绰,给第一次见面的下人打发一枚银元宝,而花北语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这张迷惑了不少女子的俊俏脸蛋。
可侍卫说,洪公子也长得好看。
女帝此次挑选男妃,首先看的就是脸,丑的不要,胖的不要。
花面镇最好看的儿郎是花北语,可选入宫中的男妃,不止花北语一个,那别的镇、别的乡最好看的儿郎也会被女帝收入后宫,到时候大家同住在后宫,互相哥哥弟弟地称呼着,花北语想着,自己就不出众了。
花北语拽咬下一大坨冷饼,吸了吸鼻腔里被冻出来的鼻涕,私心安慰起自己:女帝年轻,应该有精力会雨露均沾。
外貌再俊美、出手再阔绰,在床上伺候不好女帝,那还不是废物一个。
想到此,花北语放下嚼不动的大饼,伴着雨声,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抽出了一本画册子。
这是他临行前,那三年连续生了三个女儿的表哥送他的画册子。
表哥:“知道你不识字,喏,这是我的私藏,《春韦时》,里面全是画,你不识字也看得懂,你照着上面的学,学精,保你能把女帝哄开心。”
花北语本想当众翻开,被表哥一把手按住。
“傻小子,这东西,只能你一个人的时候看,你要是学会了,你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就有了。”
如今正是花北语独处的时候,他翻开了那本表哥给的《春韦时》。
翻开第一页,就看得他瞪大了眼珠子。
轰的一声,天空倏然炸出一声响雷,惊得花北语一下合上《春韦时》,像个和尚那样闭眼念道:“善哉,阿弥陀佛—— ”
他长得细皮肤白,若剃了头发去敲木鱼,倒也能装得了俏和尚。
待他睁开眼,他咽咽唾沫,重新展开了那本合上的画册子,聚精会神浏览着上面的画像。
看得花北语脸红心跳,单手捂住了自己惊讶到张开的嘴。
生平第一次接触到这种东西,花北语骂了句‘淫|书’,可手指控制不住,拨开翻下了另一页。
雨势渐小,宫奴侍卫们重新出发,坐在马车里的花北语抱着那本画册子,看得如痴如醉,不能合上。
天擦黑的时候,两辆护送男妃入宫的马车前后到达宫门。
花北语背着包袱从马车里钻出来,生平第一次见到皇宫,看着那些红墙绿瓦的建筑,他形如土包子第一次进城,心中惊叹工匠手巧,把宫门修得如此富丽高大之时,就瞧见宫门外有一群宫女,正在对入宫男妃的随身物件进行检查。
洪君子带了三大箱的东西,他站在宫门旁,看着宫女们一一开箱检查。
宫女们统一穿青色衣衫与白色裙子,头上并两朵紫色绢花,只一位宫女与别的宫女不同,她穿红色衣衫与白色裙子,梳着飞云髻,戴了一支流苏,别了朵鹅黄色鲜花。
花北语认出对方,那就是被唤作游萤的宫女,昨日她当街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