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开始逐渐转暗,但是外场村因为祭典的缘故还如同白日一般,或者更准确来说,是比白日还要更加热闹,无论是平时埋首工作的人还是游手好闲者,都在这个祭典中相聚,交谈,欢庆。
村中的街道被摊铺挂出的灯笼和祭典的火焰照亮,即便是在黢黑的夜晚也不必担心会因为光线昏暗而造成不必要的碰撞或者踩踏。
佩戴着野猪头的少年这个时候乖乖地穿着和服而不是像平时那样赤/裸着上身,他的腰间别着明石/国行,一只手牵着小小的安森进,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刻意地放缓了脚步照顾年幼的孩子,以及跟在自己身后一脸欣慰地看着他和孙子的安森家的两位老人。
仅仅只是在祭典逛了几步,手上就多出了一个苹果糖的伊之助沉默地看看自己手中的苹果糖,再看看同样手中拿着苹果糖的安森进,在安森进一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苹果糖吗,伊之助?”
伊之助盯着拿着苹果糖的安森进:“苹果糖?”
“嗯,苹果糖很好吃的!”安森进用力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手中的苹果糖咬了一口,苹果糖晶莹剔透的糖壳和里面的苹果一同被咬开的声响交杂在一起,两种不同的清脆听上去非常特别。
咽下那一口苹果糖之后,安森进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冲着还在盯着他的伊之助张开嘴:“你看,啊——”一股甜腻混杂着苹果清香的味道幽幽地钻入伊之助嗅觉灵敏的鼻子里。
“苹果糖……”伊之助一路牵着安森进,盯着自己手中红彤彤的苹果糖,沉默的猪头面具上仿佛正在开出一朵朵的小花。
不一会儿,人群中极为引人注目的带着野猪头套的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在另一个方面引人注目的,面容姣好宛若少女一般的容貌昳丽的少年,少年一只手牵着一名小孩,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被咬去了一半的苹果糖,而他的嘴角还挂着一点点晶莹的糖壳碎屑。
与此同时,因为大川酒肆是祭典的主办方之一而被迫在这个举村同欢的时刻跟着伙计们一起干活,偏偏因为年龄的问题,其他的伙计们并不打算把作为犒劳品的酒肆里的好酒分给他,基本相当于义务劳动的善逸一边搬运着酒坛子一边看着熙攘的人群,唉声叹气。
他身边另一名接应酒坛的伙计听到这声叹息,不爽地重重拍了一下善逸的背,害得后者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臭小子,这种高兴的日子叹什么气!又不是让你一直在这里帮忙,一会儿换班之后你也可以去享受祭典啊。”
善逸咳嗽了好一会儿,郁闷地看了一眼这名伙计:“我又不是因为干活才叹气……算了,你不懂。”
伙计被这幽怨的一眼看得头皮发麻,立刻移开了视线不再追问。
善逸哀怨地看向人群,他叹气一部分原因是明明祭典是一个邂逅漂亮妹子的好时机自己却要在这里干活,当然这只是最浅层的原因,最深层次的原因是炭治郎之前通知他,今晚大概率是有活要干了。
虽然他想不通在这种人类在明,鬼在暗,而且这里的村民根本就不相信鬼的存在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扭转目前的局面从而让他有活干,但是这不妨碍他明白有活干等于有生命危险这件事情。
更何况这也大概率意味着这一场可以邂逅漂亮妹子的祭典注定是要被毁掉了,更让他生气的是他想要拜托炭治郎和伊之助也来祭典这边帮忙的时候,炭治郎说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回绝了他,至于伊之助,那个家伙超级理直气壮地说自己要跟安森夫妇逛祭典。
可恶,就只有他一个人不能享受这个美好的时光吗?!
善逸环视熙攘的人群,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极为显眼的野猪头,当然,他并不知道那是因为伊之助为了品尝祭典零食摘掉了头套。
另一边,尾崎敏夫以两位“千鹤”能够在祭典中相遇是一种缘分为由,邀请了千鹤和炭治郎跟他和桐敷千鹤一同逛祭典。
一开始桐敷千鹤的态度是稍微有些抗拒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名跟自己同名的少女给她一种异样的压迫感,就连这名少女的弟弟,那名少年那赫红的瞳孔的发色都给她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很快,她的这种不适就如同她的错觉一般消失了,因为人群多少有些拥挤的缘故,他们四个人不可能并排走,于是那名名为灶门千鹤的少女就主动带着弟弟走在了她和尾崎敏夫的身后,视觉上首先就看不见这对姐弟了,再加上这位与她同名的少女据说是武家出身,谈吐和礼仪不俗,不仅如此,好像无论她提出怎样的话题,对方都能自如地接上,并且表达的观点和见闻都恰到好处地可观,不引人反感。
看着很快就被逗得娇笑连连的桐敷千鹤,尾崎敏夫垂眼吸了一口烟枪,白色的烟雾从他的鼻腔间喷出,模糊了他眼中片刻的冷意。
一行四人走得离祭典的中心,那个用于和太鼓和神舞表演的高台越来越近,同时也离不远处的鸟居越来越近,这让桐敷千鹤越来越感觉到不适了,她们这些通过沙子转变而来的尸鬼跟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