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腼腆、懵懂、慷慨、峥嵘、澎湃、囫囵、叱咤、桎梏、伎俩、等所有魅力无穷的连绵词一样,前后两个字绝对属于谁也离不开谁的状态,一旦强行分开了,意思就不完整了,就不能成为一个具有独立意义的词语了。
现实的情况就是,女的一般不愿意和我一块去,男的我一般不喜欢和人家一块去,反正就是没有合适的人陪我去,除非我打算放下全部的真心,戴上一副和蔼可亲的平易近人的假面具,随便找个和我关系无所谓的人凑凑数,捧捧场,来暂时消除一下孤独感。
可以简单地设想一下,如果我能和她经常在一起吃饭,就像普普通通的一家人那样,那么我肯定不会如此渴望和她一块吃饭了,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也是完全可以预想的情节。
正因为捞不着,得不到,把握不住,所以才向往,才渴望,才朝思暮想的。这就是凡人永远都难以消除和化解的超级魔咒,我现在就是被这个可恶的魔咒牢牢地控制着,没有一星半点自由。
“11点30。”她再次异常简洁地回道。
这个答案我早就知道了,早就了然于胸了,所以更加显得我前边的话问得多余,这就让我身上百无聊赖的丑态更加突出了,犹如挺拔的山峰,我有理由猜测她要开始反感我了。
上午的时间是有限的,就像人生也是有限的一样,我们不能无休止地就这样胡说八道下去,必须要有结束的时刻。
并且,这种结束的话最好由我来说,她只要答应一声就可以了。
我低眼看了一下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事实上,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的心态已经比较成熟了,几乎可以和我对等了。”我故作潇洒地说道,无形当中又一次抬高了自己,贬低了对方。
我现在已经不太在意她是否会因为这句话讨厌我了,因为她就算为了这一点而讨厌我,她能够真正有所表现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乐观地估计,她的心应该飞回家了,应该趴在那顿饭上了。
另外,让她适当地记恨我,也不失为一种比较好的吸引她的方法,就像在她的胳膊上轻轻地咬上一口一样,给她留个不错的念想。
“嗯,但愿吧。”她道。
我这回愣是没看出来她是用什么语气说的这句话。
她似乎有点不高兴,因为我确实没刻意捧她。
“就是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能把握好一个恰当的分寸,这就很好,非常值得欣慰。”我用更加通俗易懂的语言进一步点破道,希望她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我这片既想当个自由自在的大贱人,又想轰轰烈烈地给自己立块牌坊的苦心。
“哈哈。”她开口大笑道。
我不禁有点恼火了,我不喜欢被女人嘲笑,特别是她。
她的这句“哈哈”就算不是百分之百的嘲笑和贬低,至少也包含百分之三十的嘲笑以及贬低,我甚至都能轻松地辨别出其中嘲笑的含量和品种,以及贬低的方向和力度,尽管我平时在很多方面都显得非常笨拙和迟钝,并没有多强的领悟能力。
她倒是完完全全地开心了,可是我却不开心了,我真的不喜欢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这种特别无知的傻笑。
我倒是宁愿此刻的她能够保持适度的沉默,像个一向守口如瓶的传统淑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