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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似水年华(1 / 2)

唉,一小杯根本就拿不上台面的北京二锅头就把我喝成这个飘飘欲仙的熊样了,我的脑袋瞬间感觉就和被最结实的粪扒子甩的一样,昏昏然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哎呀,真是特别不好意思啊,看来的确是我想多了,是我缺乏某种最直接的自知之明了。

没事的时候我虽然也酷爱回忆过去和幻想未来,并且经常性地以此为乐,独享其中的种种难言的妙处,但是却始终都没法和人家法国最伟大的作家马塞尔·普鲁斯特相比,与此同时,我的全部所思所想当然也没法和《追忆似水年华》里的精彩内容相比。

若是单从这一点来看的话,我似乎多少还有点自知之明,并不是完全地不知道天高地厚。

幸甚至哉,幸甚至哉。

我还异常清楚地知道,梦中的一切对于正在做梦的人来说都是特别真实可靠的,都是十分宝贵的,只要这个独一无二的一旦错过就永不再来的梦没有真正地结束或死亡,即做梦的人还没真正地醒来。

无论主人制造的是何种甜蜜或者可怕的梦境,它一旦被外来的强大力量所打扰和破坏,而不是自身产生了无可挽回的崩塌和离析,那么做梦的人定会明显地感觉到或明或暗的痛楚正在紧紧地环绕着自己的全部身心,且一时半会是绝对不会轻易远去的,即醒来的过程实际上是一个耗时较长的外力缓慢地揉搓自己的运动。

我还十分固执地认为,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奇怪的理由,人在临死的时候倘若真的有机会能够大致完整地回顾以下自己的一生,肯定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然后眼睛沉沉地非常不舍地一闭,这个难以向外人清晰描述的,当然也没有多少机会描述的悠长无比的梦境就此结束了,无论这个梦境里埋藏着多少痛苦,多少欢乐,多少不能割舍的留恋和依赖,多少无法忘记的亲情和爱情。

鉴于以上这两种牢不可破的坚如磐石的历史性原因,目前来讲这也是一种似乎要永恒地存在下去的原因,在不断变幻的充满玫瑰色和橘黄色这两种最基本色调的迷迷糊糊的微妙状态当中,我十分贪婪地享受着偶尔的醉酒给我所带来的阵阵欢乐而不能自拔,同时我又十分害怕自己会在这种极度的不情愿中很快地醒来,从而再次跌入冰冷而沉重的我在很多时候都不想真正面对的现实,尽管目前这种残酷而坚硬的现实已经有所缓和,并慢慢地趋于温暖,融化,甚至汽化。

而一旦说到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在我身上所体现出来的这种十分可喜的变化,还得感谢我的主治医生姜兰兰,要是没有她的精湛医术和盈盈爱心,我的病情是断然不会这么快就有初步起色的,是她让我清晰地看到了曾经十分渺茫的希望,坚定了继续治疗下去的信心。

连我这种平时比较古板和拧筋的人都不得不非常正经地承认,有些药物的效果确实是出手不凡,服用以后很快就显示出强大的威力,可谓是功效甚大,大到几乎是立竿见影的程度,这些像玉米面一样的看着很不起眼的药物能够使得暴躁的雄狮先是变成死气沉沉的毫无攻击性和战斗力的小绵羊,继而再使其变成温柔可亲的人畜无害的小兔子,能够使抑郁不振的空想家先是变成嗜睡的沉默者,看上去就像个十足的哑巴和聋子,继而再使其变成张弛有度的成就斐然的沉静的思考者,只要这个思考者能够用尽全力坚持思考下去。

当然,这一切在医生看来完全是其意料之中的或快或慢的可喜的变化,都是在无声无息中悄然完成的,犹如春天的夜雨,破土而出的春笋,飘然落下的秋叶,在其发展变化的过程中其实并没有确切的阶段可以划分,或者被观察者很容易地识别出来,因为每位患者的经历、性格、体质和病情并不完全一样,完成这个转变所需要的时间自然也就不尽相同了。

由此,我得出一个十分朴素和浅显的道理,即一切看似相同的东西,若是细究起来其实都是大不相同的。

另外,对于大多数精神疾病患者而言,药物虽然不是万能的,并不具备特别神奇的功效,但是自作主张地离开药物的扶持和帮助却是万万不能的,因为几乎所有这方面的药物都有一定程度的依赖性,都不是一般的患者在短期之内可以轻易脱离的,严格来讲需要终身服药的患者也是大有人在的,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也不是我在这里搞什么危言耸听,想要吓唬一部分意志不坚强的人。

我认为我只不过是通过自己的某些切身感受和一系列的认真思考和论证,从而很自然地推断出了一种比较直观和粗浅的小小结论罢了。

别管我怎么说以及我到底说了些什么,也别管我怎么想以及究竟想了些什么,我最为挂念的女人林树梅最后还是走了,离我而去了。

我被迫接受了这样一个残酷异常的现实,那就是她的确不能时刻陪伴着我,安慰着我,和我一起缓缓地度过这段不得不耗费在医院病房里的灰色时光。

就在她带着相当迷人的微笑走的时候,暂时离开我身边的时候,我竟然亲自把她送到了病区从里边数第一道大门口。

这在她看来是一个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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