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问题是,人家凤姐长成那样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长相这玩意是天生的,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是一点一点生成的,自己几乎是没办法改变什么的,只能被动地接受。”老刘接着又特别耿直地议论道,看起来非常同情凤姐的样子,恨不能立马将其娶过来,以拯救她于水火之中,尽管人家很可能不是这样想的。
“所言甚是,我兄!”我骄傲地夸奖他道。
“而书法艺术则是后天练就的,其书写风格和书写水平是完全可以改变的,一个所谓的书法家,特别是那些知名度比较高的书法家,要是连一点最起码的自知之明都没有,那他还写什么书法?”他不厌其烦地阐述道,非要用成盆成盆的温开水把我给泡开不可,好像我就是一个干瘪缩水的硬馒头一样。
“言之有理。”我充分肯定道,并不是在拍他的马屁。
“当然了,硬要写也行,没事和别人切磋切磋,交流交流,也是完全可以的,但是你别到处乱写乱画呀,是不是?”他很自然地讽刺道,此举颇合我意,他就是我的代言人。
“长得丑不要紧,再丑都没事,但是满大街乱跑,还一边跑一边咋呼着自己长得俊,长得花容月貌,长得沉鱼落雁,那就是有心把别人往沟里带的意思了,那就不够厚道了。”他不遗余力地抨击道,好像一直奋战在文艺斗争第一线的鲁迅先生附体了一样。
“你要是敢公开这样说的话,那么肯定有一大群人什么话都骂你或者逮着你狠狠地揍你一顿,你信吗?”我嘿嘿笑道,与此同时也非常佩服他的勇气和胆识,哪怕这是在相对封闭的精神病院里,顽固地持有这种异端论调也是相当危险的。
“我能不信吗?”他冷笑着问道。
“我敢不信吗?”他嚣张地问道。
说到不能被人正确地理解这件事情,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例子。抖音里一个叫“金刚钢铁”的人说了一段话:“当你看见父母身上不成熟、不得体、不健全的行为,你就看到了他们的童年,看到了他们经历过的苦难,然后一种同情又无辜的感觉就会升起。这一刻,由爱到恨,你看到了真实的他们,他们只是可怜的孩子。你对父母的感情,从盲目的爱到激烈的恨,再到深深的看见。由此种看见,你便成了一个成熟而包容的人,学好了与世界和解。”
然后我在后边评论了一句:“孩子那么无辜,受了无知父母的罪,临了还要换位思考原谅他们?”
好吧,我承认自己这句话说得有失公允,毕竟偏激一些。
然后一个名叫“琨宝宝”的女人打了很长一段话说我:“有一种方法能让你释怀,你偏不,选择钻牛角尖,你选择不理解父母,活在痛苦里,你的孩子也要在这种氛围窒息的生活中成长,哪个孩子不想家里是相亲相爱,环境快乐轻松的。除非你不生孩子,生了孩子教育一定会和孩子有分歧,你不理解你的父母,有一个天你的孩子会让你尝到不理解父母这种滋味的,父母言传身教的重要性。”
可是,我没觉得自己在钻牛角尖啊!
再然后,一个名叫“蜉蝣海海”的人也跳出来说我:“你对于你的孩子来说,也是落后无知的。”
后来一个名叫“小暖?”自己说了一段话:“我跟别人说和父母和解,他说他不,说他以前受的委屈苦怎么办,我不知道劝他了,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劫,叫不醒,唯有自己自救。”
结果“琨宝宝”回复“小暖?”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父母在接纳愿意改变的那一刻胜过千言万语。还有等自己做了父母很多道理自己就会明白了,有些东西拥有不一定珍惜,失去了也是一种成长。有些人总有自己的执念,我们做好自己就好了。”
然后,然后,我评论的那句话获得了好几百个赞。
看看,同样一件事,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就会相差这么大。
现在我想说的是,老刘和我都是抱着这些心情的。
“哼,我不过就是在你一个人面前随便说说自己的真实感受和内心看法而已,又不是存心要去砸他们的饭碗,或者去恶心他们,想来还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可怜的田地吧?”老刘非常不屑地说道,而在我看来他的话却体现了这样一种意味,即再好的勇气和胆识似乎也怕出现那种极其可怕的场面,因为那种无法无天、蛮横无理、是非不分、忠奸颠倒的场面在历史上也不止出现过一次了,稍微有点历史知识的人对此都会感到不寒而栗的。
“况且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一个无名小卒评论一下这些大家又有何妨?”他意犹未尽地说道,心中还是有些悲愤难平。
“倒是无妨。”我安慰他道。
“一点也影响不了他们的盛名啊,对不对?”他道。
“舍予同的字,你怎么看呢?”我转而问道,不再关注他有没有权力评论书法大家的问题。
“我懒得看呗。”他很不正经地回道。
“大下加一点祖的字,你又怎么看?”我继续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