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意浓7(1 / 3)

那天起,尤里经常百忙之中赶回来送她夜归。

二人在路上或是交换童年趣事,或是诉说生活琐事,有时候,尤里会跟她讲述俄国的风土人情,还会给她清唱小曲儿。

曲意浓听不懂他口中的歌谣,那是她从未接触过的另一种语言,她只从那悠扬的曲调中,听出了他的欢喜。

他的歌声很好听,如果不是路程总有尽头,她想永远听下去。

尤里把箱子还她,曲意浓怕他被邻居们堵住说闲话,没有让他送自己到家门口,每次只到巷口附近。

近来军营集训,两人聚少离多,没说两句话便要分别,况且下次再见不知是何期。

尤里一步三回头,每一步都拖得又慢又长。

曲意浓起初不舍地朝他挥手,到最后手挥酸了,他还在不断回望,她便做了个驱赶的手势,示意他快走,早点回去休息。

他远远见了,夸张地捂住胸口,一副“你居然赶我,我伤心了”的模样。

曲意浓哭笑不得,真是的……他原来有这么活泼吗?

尤里对她笑出一口白牙,乖乖转身离开。

曲意浓站在电杆下,就着昏黄的路灯,偷偷凝视他颀长的背影,终于肯流露出不舍的情绪。

高大的背影在视野内消失不见,她踏入昏暗的巷口,摸着自己还带着笑容的脸,慢慢品尝心间遗留的一丝甜。

回到家中,给爹喂了稀粥和药汤,曲意浓拿出口袋里新买的丝线,摸索着编织平安结。

此后的一段时间,尤里果然没再露面。

半个多月任务结束,他带着新得的一盒零食,迫不及待来找曲意浓。

盒子里装着俄国的传统美食,曲意浓试吃了布林饼,清香绵软,尤里在上头刷了果酱,舌尖感受到甜甜的浆果味。

在异国他乡寻到母国的美食不容易,这些吃食,一部分是他托朋友从邻国寄过来的,一部分是他拜托留华的俄国人教他做,有些来不及做,他就花钱跟老乡买现成的。

上回他说到俄国的饮食,她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他就把能弄到的带过来给她尝尝。

尤里笑眼弯弯:“意浓,好吃吗?”

“好吃!”曲意浓双颊鼓得像进食的小松鼠。

别说是邻国的美食了,本国的美食她都不曾吃过,以曲家的条件,一日三餐都没有着落。

吃着吃着,曲意浓泪光闪烁。

尤里一愣,转念猜到她当下复杂的心情,多少能体会到她的心酸。

他找出盒子里的紫皮糖,剥开糖衣,喂到她嘴边:“吃这个,脆的,夹心!”

曲意浓依言吃下,双颊更鼓了,她回望他,笑面如花。

她把盒子推向他,示意他也吃,但尤里顾不上自己吃,紧着她一样一样的投喂,她就礼尚往来,也给他剥了颗糖。

尤里看着她咬下糖,浅金色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坠下,盖住了眸中闪动着点点星光。

晚上,曲爹难得清醒,曲意浓剥了块奶糖喂给爹含化,她问过大夫了,吃糖不影响药汤的药效。

趁着爹难得清醒,她坐在床边,高兴的跟爹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曲爹含着糖,深凹的眼睛透着一抹温柔,无声地凝视女儿眉飞色舞的模样。

他想开口,叫女儿带那个让她笑开怀的小子回来给他见见,替她把把关,然而他发不出声。

他改为抬手拍拍女儿的手背,表达他见到女儿日渐开朗的欣慰,可是也做不到。

“那个刘婶不是总骂我是野丫头,爱掐我胳膊吗?我今天出摊走在她身后,目睹她荷包掉地,我没有提醒她,而是悄悄捡起来,抛进她家院子里。”

“包里应该装有不少钱,她急得一顿好找,都快急哭了呢,最后她找回家里寻到荷包时,她都瘫软在地上了。”

“刘婶对我不好,每次掐我能疼一整天,我稍微恶作剧一下解解气,这样不过分吧,爹你觉得呢?”

曲意浓抱着膝盖,笑吟吟地问床上的人。

曲爹眨眨眼睛回应,她得意地扬起下巴,继续分享日常。

夜深人静,唯有曲家的烛光燃了许久。

日夜更迭,电线上站着一排鸟儿,清脆的鸟啼迎着暖融融的曦光。

尤里照常来找曲意浓,他所有的闲暇都用来见她。

他战友们嘴上嚷嚷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了别的小贩不如便宜自家弟妹,于是时常结伴来跟曲意浓买烟。

薛家军的兵营里很多都是粗人,一开起玩笑荤素不忌口,不过他们很有分寸,在她面前除了打趣她和尤里,其他的浑话没敢乱说。

他们走后,尤里才慢吞吞走过来,跟她说他要出远门执行任务,短则一个月,长则两个月。

曲意浓极力忍下担忧和失落,交代他一定要小心行事。

尤里认真听完她的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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