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红包袱包着,然后被魏谦揣在怀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带回坝上。
每日满城跑着为那魏谦买礼品的南星终于憋不住,在这日午膳后向秦桑询问:“将军,你日日花大把银子在一个没有用的人身上,到底是何用意?”
秦桑抬眸看了一眼一脸疑惑的南星,遂即无奈的摇头,“你知道以前为何每次出兵都让你做前锋吗?”
“南星不知。”
秦桑摸了摸她的头大笑,“一身蛮力足矣。”
川乌跟着将军一同起身,路过南星时,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兵书看不进去,多读些话本子也不错。”说罢留下了一脸雾水的她,紧跟将军离去了。
眼瞅着京河的水完全化了冻,天也开始慢慢回暖,只是树梢上的枝桠还是光秃秃的一片,迟迟不肯承认春日的到来。
整个城池开始慢慢褪去冰雪覆盖的外裳,逐渐显现出了原本萧条的样子。
紫藤阁的屋檐上这几日飞来了几只知春鸟,叽叽喳喳叫的项弥月有些烦躁,她端着一副铜镜,一边查看着自己已经好了大半的脖颈,一边问道身旁的白芷:“我闭门不出的这几日,公子和那个女人有什么进展?”
白芷如实答道:“公子为了扬州的生意一直在奔走,再过些日子可能就要启程南下了,至于那个红姑娘,近来许是觉得山中烦闷,经常向公子编撰各种理由溜下山去,公子事务繁杂,也由她去了,二人互动很少,几乎没有交集。”
项弥月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彻底痊愈了,外面日头正好,欲出门活动活动筋骨,刚蹬上棉靴,就看见了几日前,那个在浴堂无意撞见红姑娘秘密,又特地前来找她递话的婢子,于是挥手招呼道:“你过来。”
那婢子见郡主朝她招手,立马放下手中正在打扫的弹子,规矩的朝这边走来。
项弥月踱步到院中的廊榭,随意的坐在了廊亭内的一处座椅上,伸出手欣赏着这几日白芷新为她涂的指甲,顺带问道面前候着的婢子:“你叫什么?”
“奴婢叫阿音。”
“以前怎的从未见过你。”弥月的视线从血檀染的指甲上移到那婢子的脸上。
“奴婢两年前就来伺候郡主了,只是一直都在院外扫洒,很少进屋,今年被管事挪了进来,再加上济苍山的伙食好,今年又窜了不少个子,郡主这才不认得我了。”
项弥月仔细想了想,恍惚间记起去年夏天院子外有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拿着一把比她还高的扫帚大汗淋漓的干着活,她见她干的卖力,还命人从屋内的冰桶里拿了块西瓜赏给了她。
“原来是你!两年的时间,个子快赶上我了。”项弥月说完让白芷禀退了其他,压低声音道:“那日浴堂看到的当真?”
“千真万确。”
项弥月瞧这小姑娘的表情不像是说谎,不由得好奇,“世间竟有如此神妙的功法,竟然连挠心散的毒性都能在片刻间化去,那这个女人岂不是百毒不侵?”
想到这里那项弥月打了个寒颤,她自小跟着爹爹和药堂的师父研习药术,世间毒草早已被她熟知,这挠心散看似不是什么剧毒,可里面有一味毒草名叫柏痴,入了体内,若不及时服下解药,就算日后痊愈,也会留下癫痫的病根。
可这个女人没有服用任何的解药,只是念了一段心法口诀,那毒气便被逼出了体外。
她刚刚得知此事时,因为身体太过难受,没有来得及细想,如今再想来,实在是蹊跷的很。
“那你有没有听清楚她嘴中念的口诀?”项弥月不放弃的继续追问。
阿音拧眉细想,“我记得好像是什么三清汇一气,一气化清风,隔得太远,只听到这两句,别的都听不见了。”
“下去吧,切记此事绝不能外传。”项弥月嘱咐那婢子后,便将她遣走,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忧虑。
项弥月见那婢子走远,身旁只剩白芷一人,这才安心道:“这三清若是指的心清穴、肺清穴、肝清穴,经血虽相连,凝气的方向却各有不同,心清穴凝气向下,肺清穴凝气向外,肝清穴则是循环往复,若是三清化一气,人岂不是要经脉逆行、七窍流血?”
白芷平日里点子多,但是对药理却一窍不通,只能在一旁静静的听小姐叨念。
良久,项弥月唇角勾起一抹怪笑,“白芷,爹爹还要闭关多久?”
“三月有余。”
“也就是说,我们济苍山的药池还有三个多月又要重见天日了。”项弥月伸出自己的双手,透过尖尖玉指,看向刚刚开春的暖阳,那十只被血檀染红的指甲,在阳光下发出凌厉又惊心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