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尖一点从水上飞掠过去。
飞鸢阁离岸边最近也有三千丈,她似轻盈的雨燕从水面上轻点一下便能掠出几十丈,转瞬间来到了别院中。
红木雕花的回廊,起伏错落的檐角燕子盘旋,虽是深秋却依然生机勃发,碧池莲叶成片的枯黄,鱼儿不惧秋霜,将枯叶当做乐园。
在现代这样的水上别院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在这样的时代,可想而知要建成这样大的水上别院究竟要花费多少的时间和金钱才能做到。
宁欢有些出神,这一刻她身处其间,才终于对记忆中,书中,宁家对宁欢这个小女儿的爱有了更深刻的体会,感同身受的温情在心中流淌。
她忽然不再胆怯,疾步冲向了最高处的楼阁。
在楼阁的最高处,房间里已经燃起了暖炉,年仅四十却风度翩然的宁家主坐立难安的在屋中徘徊,多年来被冒名顶替的人,络绎不绝的假消息弄得满眼疲惫,可是依旧不愿放弃寻找女儿的下落。
鹿夫人一身青霜滚边袄裙配银灰色短褂,如意髻挽起长发,装扮的干练利落,她本生的明艳动人,然而眼尾的细纹却暴露了她的憔悴。
除他们夫妻二人之外,还有一个穿着粉缎子襦裙的少女,艳若海棠春色,温和柔美,双手紧攥在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门看。
宁欢推门而入正好对上三人紧张又期待的目光,隐隐的期盼让宁欢忐忑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
她拉下面巾,看着三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幸好,三人一见到宁欢的脸霎时间红了眼眶,一拥而上将宁欢拥进怀中,温暖的,属于家人的拥抱恰到好处的安抚了宁欢无措的心情。
“我的儿啊,可算是……可算是找到你了!”
“宝贝,我的宝贝啊。”
“幺幺,小妹,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姐姐啊,你还有个哥哥,去北地没来得及赶回来,我们都好想你,快担心死了。”
三人抱着宁欢痛哭失声,这一刻没有人会怀疑宁欢是冒名顶替的赝品,有一种东西名叫血缘,更何况宁欢那张和鹿夫人年轻时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
“孩子,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宁玄遥忍着眼泪,紧张的看着她“你这五年……”
“爹,娘,长姐,我被拐卖进天星堂,他们洗去了我的记忆。”宁欢犹豫了一下,将这些年的事情挑简单的说了说,“我最近才恢复记忆,但是天星堂用蛊毒控制我们,怕连累你们,我才等到现在。
这五年,其实我一直都在燕京,你们找不到我,是因为有人不想让你们找到我。”
关于皇后太子还有贵妃和颖王的事情宁欢暂时不准备让他们知道太多,以宁家人对宁欢的疼宠程度,要是知道皇家做的事情,掀翻皇室都能干得出来。
但民不与官斗,纵然是首富,依然没有兵马,与皇家正面相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傻孩子,说什么连累,你是我们的孩子,断没有孩子受了欺负,父母袖手旁观的道理啊!”鹿夫人心疼的直抹眼泪,一生要强,巾帼不让须眉的鹿夫人简直哭成了泪人。
宁玄遥比鹿拾音冷静一些,想的也更长远,能够在燕京之内却让他们五年间一点消息都没有,除了皇家不做他想。
但皇家又如何?敢动他宁玄遥的女儿,谁都别想好过!
宁欢无师自通的连哄带骗好歹劝住了母亲不再哭,语速飞快道:“我不能多待,有几件事需要爹娘和姐姐帮我,眼下我体内有蛊毒,暂时不能离开天星堂,所以只能拜托你们了。”
“又说客套话!”宁玄遥佯怒拍了女儿一下“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有话直说就是,什么帮不帮求不求的!”
“好,我需要爹爹帮我联系檀溪真人求完整的熙和心经。”宁欢看了一圈找到纸笔飞快的书写起来“娘,这几种药材务必要找到,大概的位置我已经写上去了。”
“没问题。”宁玄遥和鹿拾音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宁欢看向紧盯着自己的宁溪,笑道:“姐姐先帮我把个脉?”
宁溪眼睛一亮,她师从毒娘子,学的一手医毒之术,如今派上用场很是高兴。
“哥哥去了北地吗?”宁欢又问“如果是这样,那正好让哥哥帮我找几个人,我最近不方便露面。”
“我们白天收到你的消息就给他去了飞鸽,明天天一亮我就再给他传书一封,保证给你办好。”宁玄遥摸了摸女儿的头,眼眶又是一酸。
之前才到胸口的小丫头,错过了五年就已经长到肩膀了。
宁玄遥和鹿拾音正在看宁欢写下的东西,却见宁溪眉头越皱越紧,到最后俏脸含霜的怒骂一句脏话:
“这帮王八蛋!竟然给幺幺练这么阴毒的功法!还给她下了蛊毒!”
“什么?!”夫妻俩脸色瞬间铁青,牙根咬的咯吱作响。
宁欢却平静的宽慰道:“我已经开始修熙和心经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