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穿着正式吗？这难道不是一个平常的聚会？”罗婕不太自在地捋了一下特地打理的卷发，抿唇问一旁的安杰丽娜。
“拜托亲爱的，今天可是有不少女孩也来了波士顿，我们当然要漂亮地出场亮瞎她们！”
安杰丽娜扶住罗婕的肩仔细端详她的脸，片刻后满意地点头：“完美极了！这个口红色号很适合你今天的妆容。我带了相机，或许晚一点可以来张合影。”
她晃了晃脖子上的索尼相机，继续说：“我记得里面还有两年前我在罗伯特举办的派对上给你拍的照片……不过我把它发在了我的MSN账号上后就再也没发布过新动态。”
“好姑娘，这不是重点，”罗婕瞧她，“重点是为什么你自己不化妆打扮，而是让我来？”
安杰丽娜莫名其妙：“亲爱的，今天我并不打算泡男人。”
罗婕抬起左手礼貌微笑：“你认为我泡？”
匀称指节上的红宝石订婚戒指默默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
“咳咳，抱歉，”安杰丽娜目光游离，“总之这不影响你秒杀那群金发甜心——作为哈佛的学生，我们不能让学校丢脸，对，就是这样。”
罗婕面色古怪：“你上次给我打电话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要让全美都知道哈佛狗屁的class文化……”
这里的class不仅是指课程，还指阶级。
“Shit！”费城女孩凄凄惨惨抱头求饶，“Rose，请忘记它吧。研究表明人在写毕业论文时神志不清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
“——所以你的话仅供参考。”罗婕善解人意给对方递台阶。
“Yep——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现在这幅难缠模样。”安杰丽娜控诉她。
罗婕挑眉轻笑：“从我男友那儿学的。”
校友会地点订在波士顿大酒店的十五层，主办人是哈佛商学院和法学院的“老爷们”——安杰丽娜的原话是“富兰克林多到能填满好几个泳池的纽约上东区老爷们”。
“五月毕业后我一定要飞去西海岸享受那儿的沙滩和阳光。或者来一段浪漫的邂逅也不错。”
电梯里只有罗婕和安杰丽娜两个人，透过干净明亮的金属墙壁能看清楚罗婕耳朵上戴着的祖母绿耳环，在狭小的空间里散发出圆润亮泽的光。
罗婕：“唔，提前祝你假期愉快？”
安杰丽娜矜持点头：“谢谢。”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脚步落在品相不错的深色地毯上，静谧无声，两个姑娘正式踏入这片名利场。
*
罗伯特扯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借着一只玻璃酒杯的反光欣赏了几秒自己英俊的脸庞。
他今天穿了一件骚包的酒红色西装马甲，没打领结，棕发后梳露出额头。这一身倒是和他散漫轻浮的气质非常搭。
目光触及到某一处，棕发男人哂笑：“瞧，阿莱克斯，扎克伯格和爱德华多来了。我猜Rose已经知道了我们的马克先生做的好事，well，今天是个看戏的好时机。”
“收起你幸灾乐祸的笑，罗伯特，”阿莱克斯双腿交叠投去一个冷淡的眼神，冰蓝色双眸像是沉寂又冷峭的湖泊，“Rose是我们的伙伴，做好我们应该做的事。”
罗伯特不太在意地耸肩，给自己倒了一点波尔多红酒，随后举起酒瓶示意金发男人：“嘿，你要来点吗？”
“不用，谢谢。”阿莱克斯慢条斯理整理好黑色手工西装的袖口，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大部分接受邀请的人都到场了……Rose和安杰丽娜还没来，女孩们都这么麻烦的吗？——那边两个人是谁？我是说那个绿眼睛的。”
阿莱克斯顺着罗伯特的视线望去，看见了一个黑发绿眼的英俊青年，他移开目光回答道：“卡尔·布莱德利，来自普林斯顿数学系，拿过两次IMO金奖。”
“听起来不像是会参加这种聚会的人，”罗伯特摇头啧啧称奇，“纯粹的数学家与这儿格格不入。”
“往前看，Rose来了。”
向为她们拉开宴会厅大门的侍从道了谢，罗婕和安杰丽娜并肩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原本嘈杂的厅堂渐渐消了声。
“效果很好，他们都在看你。”安杰丽娜小声同罗婕交谈。
罗婕十分自然地无视了周遭目光，疏懒抬眼扫了一圈大厅，很快就看到了冲她们招手的罗伯特。
她轻轻笑了一声，红唇开合间露出皓齿：“打我主意也没用。我参加聚会的目的只有一个——寻找合适的水手和我一起启航。”
安杰丽娜忍俊不禁：“好吧，船长小姐。”
“两位，好久不见！”罗伯特作势要给罗婕一个拥抱，却遭到安杰丽娜的怒视。
“格雷厄姆先生，请注意社交距离！”
罗伯特灰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