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抹角，真的。咱俩谁跟谁啊，你直接点，也方便我直接跑路。”
跑路是不太可能跑路的，毕竟还有要紧的正事要干。
“谈判的事你自己来干，说好了，这次我只是个吉祥物。”罗婕声明。
伊莫夫晲她：“呵，你觉得我会指望你？”
罗婕也不恼，老神在在：“随你吧，反正我就当来伦敦度假了。”
“说实在的，今后有什么打算？想来圣彼得堡造飞机吗？”
“……我亲爱的伊莫夫大哥，你是不是忘了我只是一个程序员？拼模型我倒可以，但也仅限于拼模型。”
她看着泰晤士河畔的来往行人：“四月底我要回波士顿参加校友会，或许在那之后就有打算了。”
罗婕想做的事有很多，有的时候她甚至会懊恼于时间不够用，让她没法把清单上的事情一件一件挨个做完。
因为有预约，伊莫夫直接把车开进科巴姆训练基地，停在地下停车场里。
罗婕下车跟在伊莫夫后面进电梯，看他一路穿过长廊。有几个工作人员见他们面孔陌生，多看了几眼。
前台接待微笑迎上来：“是伊莫夫先生吗？阿布主席和克劳迪奥先生正在训练场，请往这边走。”
伊莫夫抬手抚平衬衫袖口，罗婕也摘下墨镜把它别在外套领口上。
“咱俩完全不像是来见长辈谈生意的，”罗婕眯眼在笑，仰头小声说，“就你这一身，说是去干架找茬的我都信。”
“确实要去干架……”伊莫夫的眼神没有半分倾斜，他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谈完后就去搏击房过几招。”
罗婕：“……”这就大可不必了。
前台接待依然保持得体的笑，他快步走到正和教练组谈话的阿布身边，低声交流了一会，阿布变转身朝伊莫夫走来。
“伊莫夫，好久不见！”
“罗曼叔叔，”伊莫夫的脸上挂了一抹淡笑，他拥抱这位俄罗斯寡头，“科尔曼列奇叔叔托我向你问好。”
阿布的目光掠过站在他身后的罗婕，微微笑了一下：“Rose，几年不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罗婕笑道：“因为前几年学业繁忙，我几乎没有时间回莫斯科和伊莫夫一起拜访您，所以今天我特地从米兰飞到伦敦登门拜访。”
阿布望了一眼场上的球员，说道：“你们和米兰实验室合作的项目很有意思，考虑来切尔西吗？我可以为你们造一个实验室。”
“我已经在不久前向贝卢斯科尼先生提交了辞职信，以后PHS项目的负责人由其他人来担任。不过我可以和阿莱克斯谈谈这件事，他一直在找俱乐部合作推广PHS系统。”
“那非常好。”
两人跟在阿布身后离开训练场去主席办公室，一路上伊莫夫和阿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家事，罗婕支起耳朵听。
助理为三人打开门，阿布让对方泡三杯红茶端过来，随即示意伊莫夫和罗婕坐下。
伊莫夫来伦敦和阿布见面的目的只有一个——以低价向西伯利亚石油公司购买一万吨石油。
阿布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拥有者，在弗拉基米尔总统上任对控制国家经济的寡头展开一系列打击后，他配合政府终止了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和尤科斯石油公司的合并，明智地来到伦敦远离了这场风波。
石油是工业领域的黑色黄金，弗朗科斯基家族的军火制造更是离不开它。几个月前弗朗科斯基家所有的布达曼夫公司接到政府订单，生产一批达到空军标准的战机。
这笔订单能为布达曼夫公司带来数百亿卢布的收益，作为公司总裁的科尔曼列奇自然是非常重视这场交易。
“我们可以让出一些利益，”科尔曼列奇曾这么对伊莫夫说，“克里姆林宫对富豪们的打击从未停止，弗朗科斯基家也无法完全脱身，但我们依旧留在莫斯科，留在圣彼得堡。”
“而原因很简单，弗拉基米尔只是厌恶那些扼住俄罗斯经济咽喉的寡头——我们不是。弗朗科斯基家族为国民提供了超过十万个工作岗位，解决了八万家庭的温饱问题。这并非剥削和压榨。
“我们需要阿布的石油，为此我们不介意让出一部分利益——比如克里姆林宫的某些大人物的电话号码。阿布和我们有着共同的倾向，即使那或许是迫于当前形势。这是克里姆林宫那位乐于见到的，没有政治家会介意自己多了一位支持者。”
这场谈话只有短短一个小时，敲定的合同的价值却是过数十亿欧元。罗婕跟在伊莫夫后面出来时吐槽道：“想不到你越来越有野心家的样子了。”
伊莫夫对此不置可否，伸手拉开车门，好整以暇地对罗婕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快上车吧罗婕小姐，我们去搏击房。”
“？！不是、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伊莫夫打断她的话，冷嘲道：“呵，你哥我没本事，开不起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