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站在安全通道口,回望过去,死死盯着那抹时隐时现的粉色,一大滴眼泪倏忽滑落。
“……怪我。”她哑着嗓子哽咽道。
季淮揽过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不怪你,是那群毒贩子,是他们杀了人。”
江夏肩膀轻轻颤抖着,季淮紧紧抱着她,耳畔,是她闷闷的哭声,掌下,是她单薄突兀的肩胛骨。
季淮忽然意识到,无论是骄傲张扬的无国界医生,还是黑暗世界有着奇异地位的物资商,他都没有实感,他最熟悉的始终都是这个竖起一身尖刺,却有着棉花糖内心的女孩。
他忽然想,如果今天他没看到那个枪口,没扑倒江夏,会怎样?那个枪口冲的可是江夏的头。
念头稍稍一动,他的心就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后怕像洪水将他瞬间淹没。
如果江夏就在他眼前去了,他会如何?
痛哭?绝望?发疯?
他应该不会殉情,但生命会从此多一道永远不会愈合永远不能触碰的伤口,痛楚会伴着思念绵延终老。
可这样的伤口,她身上却有三道。
哪有什么铁血女战神,不过是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忍着满身痛楚,坚强地戴起一具并不适合的面具,只为了讨一个公道。
想着,他抱她的手愈发收紧,纵是狂风暴雨,至少我的怀抱里,是可以安心的。